現今的紀家是一個榮景不再,即將瓦解與沒落的過氣富商之家。
她想,若非原主與裴二爺自小就指腹為婚的話,憑原主現今孃家的頹勢,原主大概是進不了裴家門,成為裴家二少奶奶的。
從這點來看,裴家人倒是挺信守承諾的。
說起來紀家傳至原主父親那一代正是第三代富商,也應驗了那句富不過三代。
紀家的嫡庶兄弟一共有五個,在紀老太爺仍在世時,兄弟五人已是面和心離,等老太爺一過世,五兄弟立即分家,離心離德,好好一個家頓時分崩離析,以旁人無法想像的速度迅速頹圮。
原主父親在紀家五兄弟中排行第四,雖是嫡出,但沒啥經商本事,加上性子紈絝,雖有秀才之名,也在縣衙裡勉強混了個主簿的小官職,但在分家之後不懂經營之道,又習慣奢華享受,入不敷出,家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水減少,等到原主要出嫁時,嫁妝勉強湊個十二抬,和以前紀家姑娘出嫁時起碼七十二抬的規格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這也就罷了,聽說原主總共有十個兄弟姊妹,與她同胞的只有一位兄長,兄妹倆的母親雖是正妻,卻讓寵妾滅妻的父親弄得在家中一點地位都沒有,連帶他們這對嫡出兄妹也不受待見。
所以,她的同胞兄長在五年前成親之後,便假借南下經商之名,帶著妻小離家搬到南方定居,從此逢年過節只見年禮不見人。
母親則已臥病在床多年,在親眼見女兒出嫁的最後心願了了之後,恐怕再無太多求生意志,時日所剩無多。
說穿了,現今的她有孃家跟沒孃家差不多就是。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紀芙柔這般想著,因為倘若原主與孃家的人關係親密又良好的話,她這個借屍還魂冒名頂替的穿越者,早晚都會在孃家人面前無所遁形,因此現今看這情況真的讓她很放心,全無後顧之憂。
對了,這些事全是她的陪嫁丫鬟跟她說的,但她的陪嫁丫鬟對於紀家的事也只知道些表面上的事,因為這兩個丫鬟都是在她成親前一個多月才從人牙子那裡買來的,經由母親的奶孃米嬤嬤親自調教出來,所知之事皆是從米嬤嬤那裡聽來的。
至於她的陪嫁丫鬟怎會是兩個新人,而不是原本待在她身邊或母親身邊的貼身丫鬟,只要看看春花和秋月那兩人讓人過目即忘的路人甲長相,應該便不言而喻了。
整體來說,她對於現在的新身份與新生活挺滿意的,如果這一世都能這麼度過,她很樂意!
米蟲人生,我來了!
&ldo;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二爺回來了!&rdo;
春花人未到聲先到的跑進屋裡,氣喘吁吁的模樣看得出來她絕對是從正院或前院一口氣跑回來的,中途沒有停歇。
&ldo;二少奶奶,二爺他、二爺他回來了!&rdo;春花一口氣還沒喘過來,雙眼發亮的再次對她說道。
紀芙柔放下手上看到一半的書冊,緩緩的點頭道:&ldo;我聽到了。&rdo;
春花站在原地喘了一會兒,見主子仍坐在位子上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起身準備去迎人的舉動,忍不住著急的脫口問道:&ldo;二少奶奶,您不去迎接二爺嗎?&rdo;
紀芙柔被她這麼一問才猛然回過神來,她眨了眨眼點頭應道:&ldo;當然要去。&rdo;一頓又道:&ldo;你先替我更衣。&rdo;
她完全是在拖延時間,因為訊息來得太過突然,她都快要忘了那個人的存在,現在那人連個預告都沒有就突然回來了,她該做何反應才算正常?
紀芙柔頓時變得有些緊張與不知所措,為這個她還不知道長相卻已註定要與他生活一輩子的人。
她不知對方長得是圓是扁,如果長得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