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薛凜仍是悍然否認。
這人嘴硬起來還真是堪比死鴨子,明漪錯了錯牙,“你有!”
“我沒有!”薛凜仍是沉聲。
“你明明就有,生氣就是生氣,有什麼不好承認的?虧你還是堂堂安西大都督,就這般敢做不敢當嗎?”明漪哼聲道。
她倒是敢說!薛凜冷哼,“你再說,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你扔啊!你扔啊!有本事你現在就扔!”明漪梗著脖子道。
他倒想立刻“有本事”給她看!薛凜咬了咬後槽牙。
明漪卻是不幹了,拍著他的肩膀道,“我不要你背了,放我下來!”
背上的人鬆開了環在他脖子上的兩條胳膊,掙扎著要從背上下來,在他背上扭動著,扭得薛凜滿腔的火,“別動!”怕她從背上滑下來,他一隻手往上一挪,拳頭也是舒展為了手掌,往上一按,隔著兩層衣料,恰恰好壓在了綿軟多肉的一處,壓的人和被壓的人同時一僵……
過了片刻,薛凜才清了清喉嚨,啞聲道,“別亂動了,要真摔下去,你可就真走不了了。”
半晌,明漪才悶悶地“哦”了一聲,到底沒再胡亂扭動,兩條胳膊又重新環上了他的頸子。
薛凜揹著她,重新邁開步子,只是這一回,掌在她臀上的那隻手始終牢牢掌在那兒,未再挪回腿彎不說,還隨著走動,手掌總是隔著兩層布料若有似無地摩擦著那兒。
明漪的臉兒爆紅,側目看他一眼,能瞧見他仍是面無表情的側顏,可再一看他的耳朵,紅得都快熟了,明漪嗤了一聲,果然只是表面正經。
不過,想到方才在牢裡時,斛律嚴說他們這麼久沒有圓房,明漪又因著滿腔的愧疚而有些心軟,他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才娶親,偏偏娶了卻碰不得,真有些可憐見兒的。成親這麼久,苦了他,說到底是她對他不住。
薛凜奇怪這會兒伏在背上的人兒怎的柔軟得好似一朵雲,乖順得好似一隻貓,看來……去望京的事兒,她還是有些心虛了。
兩人“各懷鬼胎”,接下來的一段路恁是誰也沒有說話,一路無言,回到了都督府。
見著都督將夫人背了回來,門房和撞見的下人都是驚了驚,不等生出些什麼別的情緒,都督的冷眼就是掃了過來,此刻哪怕是有什麼情緒也不敢表露分毫,個個都是趕忙垂眼行禮,卻是低著頭互相使著眼色,下晌時,整個府裡都是寒風刺骨,到了晚上倒是風和日麗,雨過天晴了?古人云,夫妻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誠不欺我啊!不過,都督和夫人是從外頭來的,這床……在何處?
床自然是有,此刻就在明漪臀下。
薛凜將明漪徑自揹回了東廂,將人放在了床上,便是轉身道,“我去找個大夫來給你瞧瞧!”
“等等!”明漪卻是連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咱們先說兩句話再說!”
薛凜目光落在她的腳上,淡淡道,“不疼了?”
明漪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她一時著急,不只站了起來,還往前走了兩步,她“嘶”了一聲,抬手彎腰,往右腳腳踝摸去,“好像還是有點兒……”
“你剛剛崴著的好像是左腳!”薛凜神色淡淡道。
明漪一僵,滯了片刻,緩緩站直身子,抬手一抿頭髮道,“許是休息了一路,這會兒倒是不太疼了。”
“那便好!若是嚴重了,怕還得找正骨師傅來瞧,藥酒也要使勁兒擦熱,將底下的淤血揉散了才好。”薛凜面無表情道。
明漪聽著,臉上有些發白,裙下的腳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半晌才訥訥道,“是這樣啊!眼下倒是不必了!”
薛凜眼底極快地掠過一抹笑意,到底沒再揪著這處不放,略略正了神色道,“你想與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