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傅睿煊就算真想要納了褚燕汐,大可以堂堂正正,崇寧帝定是樂見其成,安嫤就算心中不願,只怕也是無力改變,只能接受,就和前世時一樣,除了褚燕汐,還有馮良媛,葉寶林,徐奉儀……她還不是都一一接受了?
更何況,昨日還是安嫤的生辰。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件事處處都透著蹊蹺。
可看司琴的樣子,不管怎麼蹊蹺,事情已成定局。以褚家的地位,褚燕汐一個良娣的名分是跑不掉的,安嫤定是傷心得很,而崇寧帝為了安撫她,是以這才特意傳召她和李鳳嬌進宮。
明漪心中有了數,到得東宮,安嫤的寢殿外見得臉色難看,鎖緊了眉來回踱步的傅睿煊時,並沒有多麼意外,只是步子漸緩,片刻後還是上前屈膝行了禮,“太子殿下!”
傅睿煊見著她,神色略有些尷尬,“雲安來了?方才……阿嬌也來了,你進去吧,幫我勸著點兒阿嫤,我知道,是我混賬,她要打要罵我都由著她,只讓她千萬彆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該吃還得吃,總得顧念著她肚子裡頭那個……”後頭那句話是傅睿煊壓低了嗓音說的,明漪卻是聽得一驚,驟抬雙目看向他,見著傅睿煊朝著她點了點頭,這才確認方才沒有聽錯。
安嫤居然這個時候有了身孕,明明該是一樁天大的喜事,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這檔子事兒……
“阿嬌也氣我氣得厲害,方才一個好臉色也未曾給我,我只得再求求雲安妹,我也不知為何,總覺得雲安妹妹再親近可信不過……”傅睿煊還是那個毛病,一說起私事,就記不得自稱為“孤”了。“總之……”傅睿煊在明漪怔忪時,朝著她拱手一揖,“拜託雲安妹妹了!”
明漪被司琴引著進了寢殿時,隱隱約約聽著安嫤的聲音,雖有些無力,卻尚算平靜,想是正在與李鳳嬌說昨日之事,明漪又走近幾步,便聽清楚了。
“……他說他是著人算計,可他本就是在這深宮中長大的,那些伎倆見得還少嗎?怎麼能輕易就被人算計了去?只是……就算是算計又如何?終究是得逞了,眼下既是沒有證據,她後頭又有褚家當靠山,陛下話裡話外只說委屈我,我知道……不管多麼噁心,這樁事我只能認下……褚燕汐此人太過陰毒,我雖早知她包藏禍心,可想著她好歹是出身書香世家,世代清流,總有自己的底線,誰料想她竟這般捨得下臉面……可卻偏偏要選在昨日,就是存心要噁心我到底……”
說到此處,安嫤的聲線終是有些不穩。
“阿嫤,你莫要激動,這事終究是太子表哥的不對,你如今身子金貴,可千萬要保重自己。”李鳳嬌連忙勸慰道。
“我自是知道……只是不知選了昨日是不是也存了這個心思,就是想著趁我胎像不穩,鬧出事兒來,我一著急說不定就坐不住胎了,他們當真是好算計……”安嫤輕輕一哼,“越是如此,我便越發要穩住,還要好好將這孩兒生下來,決計不會稱了他們的心。”
“你能這般想就是再好不過了!”明漪終於是轉過簾櫳,剛好也接上了安嫤的話。
安嫤和李鳳嬌皆是轉頭朝她看來,“明漪,你來了?”
明漪衝著兩人點了點頭,見安嫤朝她招手,她便是靠了過去,同李鳳嬌一般,斜簽著身子在榻邊坐下了,抬眼打量著安嫤的臉色,“太子妃娘娘如今可還好?既是身子金貴,昨日為何還要喝酒?”
“那不是酒,是事先備好的熟水。”安嫤神色微微一黯,抿緊唇角道。
只是水還嗆咳成了那般,想到昨日的情形,想到安嫤紅了的眼,明漪在心底輕輕嘆了一聲。
“因著胎像不穩,月份又還小,陛下便讓瞞了下來,是以連你們也沒告訴。誰知,褚家的訊息倒是靈通得很,也不知從何處得的訊息,選了昨日來噁心我。她家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