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大都督如何會來了此處?莫非也是瞧中了這胡家的十二孃嗎?看來大都督如今年歲漸長,也終於領略到了我們胡姬的妙處,那身段兒那滋味,又豈是那等木訥乏味的漢女可比。早知大都督也是看上了這胡十二孃,我便不與相爭了,讓給大都督,也沒什麼了不得的。”
這人真是狂妄至極,明漪知道,這話是故意挑釁於她的,方才有那麼一瞬間,金昌虢的目光分明與她對上了,他看見了她,這才故意說出。
明漪掐了掐掌心,面上沉靜,步子卻邁得快了兩分,金昌虢話落之時,她剛好趕至薛凜身側,不等薛凜開口,她已是疾言厲色道,“放肆!金州牧擔著朝廷的官職,領著朝廷的俸祿,卻張口便是汙言穢語,是蓄意要挑起安西漢胡爭端不成?”
“喲!這位是何人?這樣一大頂帽子扣下來,金某可是擔當不起啊!”金昌虢做出一臉的誠惶誠恐。
“金州牧,不得無禮,這位是我夫人,陛下親封的雲安郡主!”薛凜輕瞥過明漪,見她雖面有慍色,可眼神清明,便知她只是故作怒容,遂神色平靜道。
金昌虢作恍然大悟狀,“原來,這便是雲安郡主啊!中原朝廷的郡主自是尊貴無比了。金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得罪了啊!”金昌虢說著這話時,目光卻是往邊上的胡錦玥看去,透著打量與比較,加上方才他說的那番話,明漪一瞬間已怒火高漲。他嘴裡說著尊貴,可明漪感受不到半點兒尊重。
“薛大都督不在北關城,反倒攜著夫人來了這紀州地界,哦,想起來了,這兩日胡家馬場好像有個什麼品馬會,大都督難道是來參加這品馬會的?總不能是納個胡姬為妾,還要帶著夫人請她掌眼吧?”金昌虢語調裡多了滿滿的嘲弄,望著薛凜夫妻二人的目光很有兩分興味。
明漪皺起眉來,“大都督隨我一道來品馬會見識,難道還需向金州牧報備不成?至於胡十二孃,本夫人與她一見如故,已是認了她做妹妹,今日便要帶她一道去北關,來日,定要為她尋一樁可心的婚事,還請金州牧莫要擋道,讓你的人速速讓開!”明漪覺得對著面前的金昌虢,她半點兒耐性也沒有,倒是恨不得將仗勢欺人貫徹到底。
“夫人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方才夫人在裡頭想必也聽見了,我今日就是來向胡十二孃提親的。夫人就算認了胡十二孃做妹妹,難道這婚姻大事也要由你說了算嗎?”金昌虢臉上的笑容終於有些掛不住了,拉了臉冷聲道。
“就是我說了算,你待如何?”明漪冷聲道。
“那夫人便更該幫著促成這樁婚事才是,我紀州軍也是安西軍一部,胡十二孃若嫁了我,那往後自然便是親上加親了,豈不更好?”金昌虢輕扯開一抹笑。
“你哪兒來的臉跟本夫人說這話?本夫人說了,要給我妹妹尋一樁可心的婚事,金州牧是哪兒來的自信,頂著可以當人祖父的年紀來強娶一個可以當自己孫女的小姑娘,還覺得自己是良配的?憑什麼?”明漪哼聲,半點兒沒有客氣,“憑你老,還是憑你臉皮厚?”
金昌虢的臉色驟然鐵青,雖然這是事實,可偌大紀州,不,就是偌大安西,誰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說出?還是當著他的面?他瞪著明漪,錯了牙,“雲安郡主,這裡不是望京城,這是安西,可容不得你這般肆意妄為。”
“肆意妄為?我護著自己的妹妹叫肆意妄為?那金州牧帶著重兵強娶民女叫什麼?哦……目無王法,隻手遮天?就算此處是紀州,可金州牧是不是忘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金州牧當真覺得天高皇帝遠,便可為所欲為了?你也說了,這裡是安西,你紀州州牧頭頂上還有安西大都督,我的夫君,薛大都督就在你當前,你卻敢在此大放厥詞,金州牧當真好大的威風。”
“若金州牧對我不滿,大可上奏朝廷,畢竟我一個朝廷欽封的郡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