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就是多面的,不奇怪,不是嗎?”明漪淡淡反問,襯著清冷的眉眼,當真是冷心冷面的模樣。
“這模樣……我還真是喜歡,越發肯定你我果真是同道中人。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這樣……很好!雲安郡主,我倒是有些期待起來,與你同行了!”魏玄知倏然勾起唇角一笑,意味不明,在明漪怔然時,他已經邁開步子,大步而去,那背影,倒是比來時輕快了許多。
待得他走遠了,明漪緊繃的雙肩驟然一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一關,算過了,是個好的開始!
翌日清早,魏玄知果真派了人來接明漪進宮。
到得宮門處,魏玄知居然候在那兒,明漪下了馬車,露出受寵若驚的笑容,“魏三公子貴人事忙,怎麼好讓你撥冗至此,真是折煞我了。”
魏玄知扯扯嘴角,那張比女子還要明豔的臉皮笑肉不笑道,“誰讓雲安郡主心眼兒是屬蓮蓬的,不親自盯著,我不放心啊!”
“這麼說,魏三公子還是不信我,這倒是有些讓人傷心了。”明漪微微蹙起眉,嘆道,“魏三公子既是不信我,又何必還讓我進宮呢?”
“你說呢?”魏玄知斜斜一笑,“若不看看,怎麼知道雲安郡主在打什麼小算盤?何況,萬一你說的是真的呢?我還是願意賭一賭的。”
明漪默了默,沒有接話,心下反倒比昨夜安定了些,若她說什麼他都信了,那就不是他魏玄知了,這樣倒才是他的作風。
兩人說著話時,已是邁步朝著宮門內走。明漪的目光不自覺地四面輕掃,雖然沒有多少停頓,卻已是將宮門處的守衛,還有宮牆和宮門處的一些佈防不動聲色都看在眼中。
“雲安郡主之前也進過宮,如今瞧著,可與之前有什麼不同?”魏玄知眼角輕睞向她,似很隨意地問道。
明漪也很是隨意地四處看著,語氣平淡地回道,“是有些不同,城門守衛比從前多了好些,不過如今非常時期,魏三公子為了安全,也是情理之中。”
“早前便聽說雲安郡主常在軍中走動,看來還真懂這些啊?”魏玄知挑眉,很驚奇的模樣。
明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還真就只懂這麼些了,我一個自幼養在深閨的女兒家哪兒瞭解這些,也不怎麼感興趣。當時常在軍中走動,不瞞魏三公子,也只是為了投其所好,你懂的。”
魏玄知一笑,好似當真懂了,也不再問。
兩人一路走過宮中夾道,一路所見,明漪都只是再隨意不過地看著,卻沒有漏掉一處,都仔細記在了心中,哪怕是再細微之處也是一樣。
轉眼,已能瞧見東宮的飛簷。
明漪步伐微斂,“安嫤母女還在東宮嗎?”
“自然!若是雲安郡主所說真能得成,說不得安嫤母女還能挪去慈寧宮住著,如你所願,安享後半生的榮華。”魏玄知朝著明漪意味深長一笑。
明漪忙欠身道,“若果真如此,我先替她們母女謝過魏三公子了。我亦會不遺餘力,促成此事,不負三公子所託。”
她神情與語氣皆是懇切,魏玄知卻不過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轉眼到了東宮門前,魏玄知居然甚是有君子之風地止了步,“我若在,你大抵也不能全心勸說,既是如此,我便迴避吧!只你也不能待太久,最多兩個時辰,是以,要規勸還得抓緊時間。”
“魏三公子真是善體人意,多謝!”明漪朝著他屈膝一福。
說他善體人意?魏玄知一噎,這還真是前所未有之事,他很懷疑她是故意在消遣他,可凝目看去時,她卻是一臉的懇切,讓他還真有些發矇,懷疑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明漪哪兒管得他心裡作何想?行罷禮,她便轉身進了東宮。
這裡她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