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凜沒有說話,默默轉過身去,邁步朝住處走。來望京這些時日,為了行事方便,他都是假扮成許宥的護衛,就宿在他的院子。
許宥卻不甘心,一邊追上一邊繼續發問,“你真的不好奇啊?不能吧?再怎麼說那也是你未來的夫人,今日匆匆一瞥倒是瞧見了長相,倒沒有傳聞中那般不堪,雖然比不上往後定然傾城絕色的李鳳嬌吧,也是個清秀端麗的可人兒。只是不知道這性情如何,若果真如傳聞中說的那般,你往後......”
他話未說完,因為薛凜猝然停步,扭頭朝他看了過來,一雙眼睛銳若刀鋒,“背後道一個女子長短,未免太有失男兒氣度。”
“我這是為了誰操心?”許宥氣得哼聲,“不對啊,你這時候就護上了,難不成今日瞧見了,覺得甚是滿意,該不會就跟話本里說的一樣,一見鍾情了?”
薛凜本已又走了兩步,聞聲又停下,“這樁婚事是御賜,你覺得我有反對的權利嗎?”
“不能吧,畢竟......你又不是李鳳嬌。”許宥不忘扎刀,笑眯眯的。
薛凜不在意,“既然我不能反對,無論如何都得娶,那她長什麼模樣,是什麼樣的性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許宥垂首,嘆了一聲,“你說的也沒錯,可多瞭解一些總沒有壞處啊,我總還是盼著你身邊能添朵解語花兒的。碧紗待櫥,紅袖添香,這可是美事兒。”
薛凜額角抽了兩抽,面無表情地將許宥敲在他肩上的摺扇拍開,“許懷安,往後,還是少看些話本吧,害人不淺。”
“嘁!你是不懂這些話本的樂趣。”許宥哼道。
“公子!”許宥的貼身小廝阿吉匆匆跑了過來。
“幹嘛?”剛被懟了一番,許小侯爺心氣兒有些不順。
“剛剛門房送來的。”阿吉奉上一張帖子。
許宥接過一看,驚得岔了氣,薛凜看過來時,他臉上卻已浮現出了笑容,那種瞌睡碰枕頭的歡喜,“有人請我晚上燕春樓喝酒!你猜是誰?哈哈,正是你未來大舅子。”
燕春樓中燕樓春,是望京城中的名酒,甘冽醇厚,入口爽辣,餘味悠長。
一口下肚,那熱辣從喉間一路滑入肺腑,許宥覺得周身都舒暢起來,真堪比瓊漿玉液,不由大讚一聲“爽!”
傅明琰在另一邊的桌案後斜坐著,不似許宥般豪爽猛灌,只是小口小口淺酌著,“我就知道,這滿望京城合你胃口的也就只有這燕樓春了。”
“那是,這燕春樓的老闆娘是甘州人氏,做的菜和釀的酒都是北地風味,滿望京城也就只有他家……”
他家如何許宥沒有說,但那一口酒一口菜大快朵頤的模樣已是答案。
傅明琰自然也知曉,看了仍覺好笑,“你說你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到了西北幾年,回來後倒是成了半個西北人,這口味都變了。”
“你莫要說我,你這些時日忙什麼呢,都不怎麼叫得出來了。”許宥也是望京城紈絝中的一個,否則哪兒能跟傅明琰混得到一塊兒去?
傅明琰一臉的哭相,“實在是一言難盡。”
“沒關係,咱們今日邊喝邊聊,總能說得盡。”許宥呵呵笑著,給傅明琰將酒杯斟滿,“不過說實在的,我還以為你請了不少人,沒想到來了居然只有我一個?說吧,怎的想起單單請我一人了?”
“自然是有事相求!”傅明琰立刻坐正身子,朝著許宥一揖。
許宥嚇了一跳,“你這是作何?你我之間,大可不必如此,有話直說就是!”何況,你可是那位的未來大舅子,我可惹不起啊!
“懷安,你該知道我妹妹被陛下賜婚給了薛大都督之事吧?”傅明琰倒果真不與他客氣,有話直說就有話直說。
許宥反倒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