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保密……”
這樣神秘兮兮的,倒是讓氣氛更凝重了兩分。
傅睿煊沉吟一瞬,才又輕聲道,“實不相瞞,那日從千鍾寺回來後,孤便去了城南的官倉,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護好南倉裡的官糧,為了以防萬一,就提出將官糧暫且挪到其它幾倉中儲存,孰料,倉官卻是百般推諉。孤深覺不妥,讓人硬闖,這才發覺那南倉之中,餘糧已不足一二,其餘皆是穀殼和粗糠夾雜著沙石魚目混珠,就是……就是城中其餘幾倉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如今,堤壩尚且完好,可要安置遭了災的百姓,卻連餘糧也沒有,這些碩鼠,實在是可惡透頂!”
傅睿煊說得義憤填膺,濟陽王和明漪父女倆聽得面面相覷。
尤其是明漪,臉色更是凝重,那場噩夢中,很多事情她只是聽說。說是望京城南堤壩決了口子,江水倒灌,淹沒了良田與民居,還將城南的官倉都沖毀了大半,以致救災之時存糧不足,就是望京周邊的災民都吃不飽,其它倒是沒有聽說過。沒想到竟是因為這樣嗎?
她那時真是太不知事了,也是,只是南倉遭了災,望京城除了南倉,還有別的幾處官倉,又怎麼會連線濟周邊災民的糧食都拿不出來?
“父皇震怒,已是下令嚴查此事,涉及倉管的上下官員已是拿了不少下獄,正在審訊。可眼下,最要緊的卻是安置望京周邊受災百姓之事……”
“有我能幫忙的地方,還請殿下直言。”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明漪已大概想明白了傅睿煊為何而來,一雙清澈如溪的杏眼靜靜抬起看向他。
傅睿煊卻有些不自在,咳咳了兩聲才道,“孤是聽阿嫤說起,郡主在學著做生意,頭一樁接管的便是糧鋪?”
明漪並不言語,臉上也沒什麼變化,仍是沉定如斯回望他。
傅睿煊一咬牙,“實不相瞞,孤也是沒了辦法,暗地裡查過,郡主自接管糧鋪以來,竟是買了不少的糧,如今,就都在倉庫中存著,孤厚顏,想要請郡主借糧,以解燃眉之急。”
“郡主放心,這糧自是不會白借,待得事了,朝廷定會如數奉還。孤願作保!”說著,傅睿煊甚至是將腰間垂掛的私印亮了出來。
“殿下不必如此!”濟陽王忙道,而後扭頭看向明漪,沒有言語,可眼神間卻帶出兩分憂慮來。這可是大事,嬌嬌可別拎不清,闖下禍來。
“殿下,這燃眉之急,我願傾囊相助,不過……我另有法子,不知,殿下可願聽我一言?”明漪未如濟陽王所想的抓住小錢不放,或是做些什麼別的,反倒這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