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中上上下下的眼睛便只看見明漪自宮中回來後,便很是安分,終日都只陪在長公主身邊,沒有說多餘的話,更未做多餘的事。 一場冷雨後,望京城更冷了,長公主府中一派清寂,可明漪與長公主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在從宮裡回來的第三日,魏玄知出乎意料地登了門,這全然不在明漪的預期之內,她本以為,他此時應該很忙才是。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他在這個時候,還能抽空來見她? 明漪去往花廳的一路上,思緒翻轉,就未曾停過。心絃卻悄悄緊繃起,待得到了花廳,見魏玄知皺著眉,面上不耐,心中更多了兩分疑慮,她屈膝福身,“三公子今日怎麼得空來?” “自然是有要事要請你幫忙。當然,若是長公主能幫忙那便最好了。”魏玄知已是疾聲道,看上去,當真急不可耐的模樣。 “三公子說的是什麼事兒?”居然還能牽扯到長公主?明漪心中疑慮更深了兩分。 魏玄知眉心深攢,抬起手揮了揮,廳內的其他人皆是退了出去,轉瞬,整個花廳內只剩了他們兩人,魏玄知還上前一步,與她挨近了些,這才壓低嗓音道,“事情已經就緒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御書房裡那枚傳國玉璽是假的。” “假的?”明漪驟抬雙眸,眼中盡是驚色。 魏玄知忙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對著她連“噓”了兩聲,“你小點兒聲,是生怕旁人聽不見嗎?” 明漪連忙聽話地斂了聲息,面上卻仍是藏不住的驚色,卻到底壓低了嗓音才問道,“這事兒……我能幫什麼?” “我已是讓人好好盤問過了,傳國玉璽一直藏在暗格之中,莫說御書房上上下下,就是整個大周,怕也只有那位和他身邊的徐內侍知道,這東西,必然是被他們藏起來了。可眼下,我該使的手段都使了,他們就是不肯說,我沒了法子,你看,能不能請長公主去勸上一勸?再怎麼說,這往後的皇位也是傳給他的親孫子,他有什麼捨不得的?”魏玄知皺著眉,臉上的不耐煩更甚了兩分,一副施恩的口吻。 明漪聽到他說該使的手段都使過了時,已是心絃一顫,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掐在一處,這才勉強端住了臉上的神色,卻是抿住唇角道,“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上了,長公主的脾氣三公子不是不知道,看著和軟,實則亦是傲氣剛烈,她絕對不可能去勸陛下拿出傳國玉璽的,三公子還是另尋他法吧!” 魏玄知眉心皺得更緊了兩分,“其實我也不是不知道希望渺茫,可不過還是心存僥倖。唉!罷了,既是如此,你便替長公主跑一趟吧,我聽說,那位也很是喜歡你,你說的話,在他那兒也是好使的,若是能將這傳國玉璽套出來,便記你大大的一功,來日給你個食邑幾百的實封也是可以的。” “我?”明漪眼神微顫,倒不是聽到那食邑幾百的實封心動,而是……她抬眼看向魏玄知,他這是讓她進宮去見崇寧帝的意思? “是啊!難不成,你也不願幫?”魏玄知看向她的目光已透出幾分銳利。 “我不是不願幫,只是傳國玉璽這樣的東西,我在陛下面前只怕是沒有那個分量,屆時幫不上三公子,還要讓你失望,豈不罪過?”明漪斂下眸子,面上盡是躊躇。 魏玄知深看她兩眼,“你原來是擔心這個?”明漪眉心輕蹙,“難道不該擔心嗎?” “好吧!你放心,只要你去了,盡力勸了,勸不成我也不怪你,這樣可好?”魏玄知很是爽快地道。 明漪大大舒了一口氣,“這便好了。我自也是想為三公子分憂的,只這事情畢竟不小,我到底有些擔心,不過有了三公子這句話,我總算可以安心了。沒想到,三公子居然還挺為屬下著想的。” 明漪笑眯眯一句話,聽似真心,卻是讓魏玄知怔了怔,繼而哼聲道,“就這個也算為屬下著想?看來……我早前在你眼中,很是沒有人性啊!” 明漪笑眯眯沒有應聲,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啊! “你收拾一下,咱們就進宮吧!”魏玄知往她身上一掃,他來之前,她正隨著長公主一道侍弄花草呢,身上穿著一身便於行動的半舊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