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許宥眉心皺起。
“眼下也暫且顧不上她,只但願她尚平安吧!”明漪嘆了一聲,道。
她本是想能替薛凜將絃歌救出,也算了結了他的一樁心病。絃歌被擄走後,薛凜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以明漪對他的瞭解,他必然會為自己沒有保護好絃歌,在他對薛柏的愧疚上再多添一筆。若她能將絃歌救出,想必也是他心之所願,能讓他心中負罪少上兩分,偏偏……卻是這麼個結果。
許宥點了點頭,“也好!”他們目前確實也顧不上弦歌了,“還有太子那頭呢?現在也沒有訊息。”
明漪雙瞳一黯,搖了搖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崇寧帝的蹤跡還比傅睿煊好探查一些,“我只是在想,這些時日,咱們宮裡的人幾乎已將偌大的皇宮翻了個遍,可卻還是沒有太子的蹤跡,除非,太子根本已不在宮中。可當日宮變來得突然,褚家與魏玄知都反覆進出過宮禁,若將太子帶出也不是不可能,可帶去了何處,卻是無人知曉。我本已從褚燕汐那兒著手,希望能借由她找到太子,可這麼多日過去了,也沒有太子的訊息,這步棋,被褚晏澤看破,怕已是廢了。可眼下,陛下那裡已是危在旦夕,再拖不得了,只盼著能順利將陛下救出,太子……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許宥本來還有些驚疑不定,對上她的眼,才驀地恍然。是了,若他們平安救出陛下,那麼魏玄知為求穩妥,反倒會留下太子,太子妃與兩個小殿下都在魏玄知手中,不怕太子不就範。短時間內,太子不會有危險,反倒那個時候,他們沒有辦法再將太子藏起來。
許宥悄悄朝著明漪豎起了大拇指,“小嫂子真是讓人歎服!”
明漪卻沒有因他的誇讚有半點兒歡喜,眉心始終深蹙著,“是以,咱們要全力營救陛下,此役關乎重大!”
許宥臉色一肅,“我省得,小嫂子放心!”
明漪點了點頭,抬起眼看著屋內閃爍的燭火,“不過太子那頭……即便暫且找不到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先給他尋把保護傘!”
天色還未亮,長公主府內卻是鬧開了鍋,長公主的院子裡燈火通明,吵嚷著讓人去請大夫,動靜很是大,將闔府上下守著的金吾衛都給驚動了。
於晉這幾日不在這裡守著,自然也不會在這裡,關鍵的時候,魏玄知自是讓他到宮中佈置去了。
來的那人也姓於,正是於晉的親戚,看服制,應該是個小旗,這個時候被吵醒,他臉色很有些難看,到得院門劈頭蓋臉便是問道,“吵什麼吵?”
“殿下今日做了噩夢魘著了,有些不好,還要勞煩軍爺去請太醫來給殿下好好看看!”玉嬤嬤上前一步,滿面憂心道,一邊說著,已是一邊遞上了一沓厚厚的銀票。
那姓於的小旗眼睛一瞥,不客氣地將那沓銀票都收了過去,一邊掖進懷裡,一邊不耐煩地哼道,“只是做個噩夢而已就要請大夫,這些皇親國戚還真是日子太好過了,金貴啊!不過,這太醫怕是請不來了,就去請個大夫來瞧瞧吧,上頭可是交代過的,不能怠慢了長公主殿下!”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玉嬤嬤沒有半點兒不高興,反倒迭聲道謝,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那於小旗心裡很是受用,心想這些從前在皇親國戚身邊得用的,哪個不是鼻孔長在頭頂上,如今不還是要對著他們點頭哈腰嗎?
輕輕哼一聲,他背過身正要走,就聽著身後有個丫鬟著急忙慌奔了過來,口中疾聲喊道,“玉嬤嬤,您老快些回去看看吧!咱們殿下又哭鬧起來了,說是先皇后既託夢給她,定是在底下還操心著太子殿下呢,說不得是太子殿下有什麼不好,她今日定要進宮去看看太子殿下是不是安康無憂,否則,若今夜先皇后還到她夢中來哭,便是活著的人和死了的人都不得安生了。”
“你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