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和明漪兩人躡手躡腳靠過去時,玉浮宮內大戰正酣,這裡的金吾衛比明漪想象當中還要多,看來,魏玄知是勢在必得。而且……明漪往四處一看,眉心驟然一緊。 她抿緊唇角,與玉香兩人在暗處觀察了片刻,她的目光落在了被人押在魏玄知身後的絃歌身上。 魏玄知被一些金吾衛護在外圍,絃歌便更在後頭,眾人的注意力此時都膠著在戰局上,倒是容易忽略很多地方。 明漪與玉香使了個眼色,玉香會意地一點頭,正待摸過去,尋機將絃歌救出,就聽得一陣尖銳的呼哨聲,這哨宣告漪識得,邊上玉香已是面帶歡喜地笑了開來,壓低嗓音道,“成了!他們已是將陛下成功救出了。” 明漪亦是扯了扯嘴角,只是不等笑開,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魏玄知身上,注意到他斜勾的唇角,她面色一變,促聲道,“快!” 魏玄知亦是聽到了那聲哨叫,眉心一蹙,尤其是看到為首的人一個揮手的手勢,那些身手不錯,且令行禁止的黑衣蒙面人們紛紛依勢而退時,他眉心狠蹙,狠聲道,“你們這是當真不顧這女人還有你們夫人的性命了?” 為首之人身形一滯,魏玄知身後的人登時一擁而上,只在頃刻間將他們緊緊圍住。 “我在這兒,並無事!快退!”明漪衝出去,疾聲道。 正在對峙的雙方不約而同看了過來,魏玄知雙瞳一縮,顯然對於她出現在此處很是驚訝,繼而卻是面泛怒色,這群飯桶,竟連個女人也留不住! 那些黑衣蒙面人卻是反應過來時,便是往外突圍,魏玄知一個手勢,那些黑衣人竟是調轉方向,往明漪這頭竄了過來。 他們身後響起幾聲哀嚎,卻是玉香趁著這個檔口,已是將押著絃歌的幾名金吾衛放倒,將絃歌救了出來。 魏玄知回頭看到,臉色登時鐵青,望著明漪的方向,眼中迸射出怒火熾燃的殺意,咬著牙狠聲道,“傅明漪,你找死!去,將她給我殺了!”魏玄知抬手一指,衝著明漪殺氣騰騰道。 明漪輕吹了幾個哨音,卻是催著眾人撤退。 這邊為首的是陸昭,他在略一遲疑時,想起早前明漪耳提面命了數回,讓他們若到萬不得已時,千萬以陛下和自身安危為要,聽她號令先行撤退,他還是按著明漪的意思打了幾個手勢,其他人便紛紛依令退開。 而他自己卻是一個反身衝了回來。明漪早有防備,在魏玄知的人衝過來時,她已經一把抄起一旁牆邊的笤帚用力橫掃出去,衝在最前的那幾個人倒是因著全無防備被掃倒,但她回過笤帚再橫掃出去時,那笤帚卻是驟然斷成了兩截,也不知道是不是承受不了她的大力氣。 當然不是!明漪一邊將那笤帚往地面一擲,一邊怒道,“這笤帚怎麼這麼差?難道因為是冷宮用的,就這麼敷衍?那採買的定是中飽私囊了。” 那些金吾衛先是被方才她那一掃怔住,再聽得她這一席話,蒙得更厲害,卻在這時聽見身後魏玄知的暴喝,“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將她抓住?” 那些金吾衛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掄刀砍了過來,只動作還是有些遲滯,方才不是說殺了嗎?這會兒怎麼又變成抓了?所以,到底是殺,還是抓?公子這樣朝令夕改,他們很難做的啊! 明漪一邊閃躲,一邊看見那頭殺過來的陸昭,皺眉道,“為何不聽令撤退?” “他們已是撤退了,我早前卻領了都督的令,定要護夫人周全,不可離夫人左右。魏玄知都下令要殺你了,我若此時走開,回去都督還不得砍了我?”陸昭一邊砍倒近旁一個金吾衛,一邊答道。 明漪聽他提到薛凜,眸色微微一黯,沒再言語。 “是啊!我也不能放著郡主一人。”身後一聲回答,居然是玉香,她竟也回來了,持著雙劍,擋在了明漪身後。 “你們真是不聽話!”明漪嘆了一聲。 “我聽了郡主的話,眼下弦歌姑娘已是安全了!”玉香道。 明漪蹙了蹙眉心,事已至此,多說已是無益,有陸昭一前一後將她護著,她暫且得了空去逡巡四周。他們的人已衝到外圍,身手都是百裡挑一的,雖是金吾衛人多勢眾,但要突圍不是難事。可難的是,他們得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