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盯視著來報訊的親信。
那人被盯得頭皮發麻,哆嗦道,“不知是何人,眼下京畿大營已是暫且將兵馬攔在了城外,趕緊快馬來報,請公子示下。”
“報——”魏玄知尚沒有示下,驟然又聽得一聲急報,外頭的人幾乎是狂奔而入,口中驚聲喊道,“公子,南城外有大批兵馬至。”
“報——”
“公子,北城外亦有兵馬來。”
褚晏澤面色驚變,與來報訊的人紛紛扭頭看向魏玄知。
後者臉色亦是難看至極,雙目陰沉得厲害,好半晌,咬著牙從齒縫中狠聲道,“你們隨我一道出宮去看!另外,著人將綴霞宮給我牢牢守住,一隻蒼蠅也不得進出。”
夜已深了,明漪正伏首於案上,就著燭火在紙上細細畫著什麼。
卻聽著門外吵嚷聲聲,似有人來回跑動的聲響,她蹙了蹙眉心,抬起頭來,順手拉過一頁乾淨的宣紙,遮住了案上寫畫了一半的那一張,這才起身走到門邊。
剛拉開門,便見得被派在她身邊照顧的那個宮女轉頭迎上來,似知道她聽到了動靜,要問什麼,剛剛屈膝行罷禮,不等她問,便已是道,“公子擔心郡主安全,所以又特意撥了好些人馬來看顧綴霞宮,驚擾了郡主,還望郡主恕罪。”
明漪聽著嘴角已是抿成了一條直線,她方才將囡囡抱來時,他沒有動作,這會兒卻來了這麼一出……就說吧,太大度體貼,就不是他魏玄知了。
明漪轉頭便直接一個退步,入了房中。
“郡主!”那宮女遲疑著喚道。
明漪已很是乾脆地將門甩上,“都給我走開些,我想一個人待著,誰要敢不要命,那就上前來。”
那宮女腳步猝然頓在殿門口,想著明漪雖是弱質纖纖,可方才說的話在不久之前已是說過一回,彼時明漪的眼神和渾身的氣勢,誰也不敢當她是說笑。反正,人在屋裡,公子只交代了他們將人看住,其他的,他們也管不著啊!
明漪聽著殿門外那宮女走開了,不遠處人影幢幢,隔著窗紙也可以瞧見來回跑動換防的兵丁,她雙眸沉冷,腳尖一動,走向內室,將案上那張素白的宣紙揭開,露出底下墨漬猶新的那張,明漪凝目仔細端詳著,細細回憶是否還有遺漏的地方。
那是她方才入東宮時靠一雙眼睛看到的,已是鉅細靡遺都畫在圖上,可唯獨便是安嫤指的那一處,也是魏玄知關傅睿煊之地,她一無所知……不知能不能想法子進去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