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準備這個,也要花不少時間和金錢呢。”我說出我的意見。
“對啊。也就是說,犯人一開始就計劃要帶亞爾薩斯獨立沙龍的賓客來這裡。還有,施萊謝爾伯爵遲遲不在青狼城露面這件事,或許也在犯人的計劃中。”
修培亞老先生一邊用手電筒照著因發黴而產生黑斑的牆壁,一邊觀望四周,“不過,現在還不能斷定城裡的人就是犯人。因為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們就是那起殺人事件的主謀者。他們也可能擔心自己捲入殺人事件,所以才把賓客所到之處都清理乾淨而已。”
“是啊。我們還是先別急著下定論好了。因為情況總是會誤導觀察者的判斷。”蘭子接受修培亞老先生的發言。
我們爬上陡斜的階梯,回到玄關。外頭的陽光亮得刺眼。我們走出屋外,讓清新的空氣充滿整個肺部。
我們走向另外一間酒窖。羅蘭德律師受傷時,就是在這裡休息的。橫排成一列的房間同樣只剩下空殼,後方的馬廏和倉庫也是一片寂靜。最後,我們就和沒找到任何線索的史特拉斯堡警方一樣,什麼收穫也沒有。
感到有點無力與飢餓的我們,決定回到主屋吃午餐。由於我們探查時間比預定還久,想必魯登多夫主任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走到餐廳,只見桌上已鋪好桌巾、餐具和三明治等食物,紅酒也都整齊地擺放在上面。看到這副景象,我只想到史特拉斯堡警局的警官們,一定很常野餐。
然而,屋子裡卻不見人影,整棟建築沉浸在一片寂靜中。
“魯登多夫主任!”我大聲地呼喚,但是卻沒有回應,“真奇怪,他們跑到哪兒去啦?”
我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因為實在太餓了,所以便拿起一塊綜合三明治,然後眺望著四周。玻璃窗上滿是泥濘,因此屋內的採光不是很良好,更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形。
“他們三人是不是在外面呀?”蘭子也露出訝異的神色。
“大概是去車子那裡拿什麼東西,等一下就來了吧!”修培亞老先生輕鬆地說,接著坐在椅子上,蘭子也跟著坐下。
“我去看看。”於是我便離開了餐廳。搞不好他們三人找到一整桶香醇紅酒,正想合力把它抬出去呢!
我帶著半是期待的心情,跑出大門敞開的玄關,來到屋外亮眼的陽光下。然而,我高昂的情緒卻在一瞬間凍結了,因為發生了一件實在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個不知名的男子站在屋外。他穿著淡咖啡色西裝,年紀大約二十五、六歲,金髮、藍眼。雪白的面板上有許多雀斑。他的體格十分標準,但稍微偏痩,手腳相當修長,臉上則掛著一抹陰險的笑容。
“你是誰?”由於我壓根沒想到這間酒莊裡竟然還會有別人,因此嚇得心臟差點就要停止。
那個人帶著親切的微笑,朝我走近一步,然後滑稽地聳聳肩,用德語說:“看來‘你是誰’就是你的問候了吧?我是特地來找你們的。”
“來找我們?”我的頭腦非常混亂,無法理解他的話。
“對呀。因為我很想要接近你們,二階堂先生。”
“你到底是誰?”我不禁再度大聲吼叫,“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你在說什麼?我是律師,一開始不是你們主動跟我聯絡的嗎?總之,我們握個手吧!”他一派輕鬆地伸出右手。
我被他那種若無其事的態度所騙,不自覺地也伸出右手。就在那一瞬間,他將我的手向後折,把我的雙手縛在背後,讓我根本來不及抵抗。不僅如此,還有另一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軟呢帽與墨鏡的壯碩男子,從建築物的陰影下走出。他手裡拿著一把手槍,而槍口正對著我的胸部。
“不必驚慌。”年輕男子從我身後強押住我,“我不喜歡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