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熙轉身,朝辦公桌後坐著的那人微微欠身鞠躬,行了個禮,態度謙遜,“感謝您能給我這次面談的機會,我就是之前在郵件裡與您聯絡的梁熙,現任巢聞的經紀人。”
說著,她將果籃放下,走上前雙手遞出名片。
“坐吧。”
名片被接下,只見對方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身形清瘦,不苟言笑,眉宇間正氣自生,看得出是一個教學風格偏於嚴謹的老師。
梁熙在他對面坐下,微笑著迂迴開口道:“前段時間有幸與顏曼小姐身在同一劇組,閒暇時聽她向巢聞提起杜教授,話還沒說完,巢聞就猜顏曼小姐說的‘老師’是您了。”
“顏曼算是這些年來為數不多能留給我深刻印象的學生了。”杜維點了點頭,沉聲道,“她都說我些什麼了?”
“說您人好,但給分總是很低。”梁熙笑了笑,語氣輕鬆卻又不失尊敬,“還說您上課時放過巢聞在校時的作業,拿出來作為樣本。”
“這丫頭……”杜維嘴角微揚,隨之又輕嘆一口氣,“巢聞這個學生,不說是我了,但凡當年教過他的老師,應該都對他印象深刻。”
“巢聞脾氣倔,怕是把老師都得罪光了吧。”
“是比普通學生要氣人。”像是回想起當年的情景,杜維不禁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也可惜啊,多好的一個苗子!而且難得的是他對錶演是純粹的熱衷,態度很正,當時被迫退學,我們幾個老師都覺得挺惋惜的。”
話說到這裡,是該切入正題了。
於是梁熙道:“杜教授,其實今天我來找您,為的就是巢聞的事。”
杜維早有所料,也不驚訝,而是道:“嗯,我猜也是……那小子現在過得怎麼樣?我聽顏曼說過她進的那個劇組,還是不錯的,既然巢聞能在裡面主演,想來是要出頭了。”
“現在談出頭,還為時尚早。”梁熙不緊不慢,給人印象相當穩重,“要想事業有所起色,得等到電影上映才行。只是這六月才殺青的電影,後期要配音剪輯,然後再排檔,最快也只有十月上映了。”
聞言,杜維淡淡道:“凡事都不可操之過急。”
梁熙微微一笑,說道:“並非心急,只是想著現在到十月還有四個月左右,怎麼也得給巢聞找點事情做。”
“你是巢聞的經紀人。”杜維笑意未及眼底,“作為經紀人,你當然知道怎麼經營巢聞,然後發揮盡他身上每一處能賺錢的資本。怎麼可能讓他空閒下來呢?”
這話說得是帶了點行業偏見了。
“看來杜教授是把我看成蠅營狗苟之輩了。”梁熙並不惱,依然保持著謙和的微笑,也不急著立馬為自己辯解,“沒錯,是有這麼一種說法,說藝人在經紀人手中與商品無異。”
杜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梁熙字句誠懇,繼續道:“但是我只想把巢聞看作一個演員,我要發揮的,也只是他表演的資本,而且寧缺毋濫。”
是求精不求多的意思了。
說起來簡單,可只要對這一行業有所瞭解的人都知道,做起來有多難。
杜維若有所思,問:“那你就打算這四個月都讓他休息在家?”
“也並非如此。”梁熙分析道,“巢聞有表演的天賦,是當演員的好材料,然而玉不琢不成器,縱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如若後天未加強學習與磨礪,只會泯然眾人矣。巢聞半道輟學,未能完成本科學業,後來又被打壓數年,不常演戲,可以說這些年是有退無進,所以我想安排巢聞在不接戲時繼續學習,而非故步自封。”
杜維沉吟片刻,道:“你的這種想法是好的,我也隨時歡迎巢聞回來旁聽我的課,只是他退學已久,應該是不能復學了。”
梁熙言下之意明顯:“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