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端王答應了。”
衾嫆一下呆住,扶額嘆息,這個傻子!
怎麼往別人的圈套裡鑽呢!
她的緊張落在衾瀟眼裡,就成了女兒痴迷端王的證明了。
衾瀟嚥下心裡一把辛酸淚,礙於上回他說了兩句楚漓的不好,被衾嫆狠狠地反駁了一通後……他就是有什麼不滿的,也給憋著了。
沒辦法,天大地大,閨女最大。
“爹,你能想想法子,和陛下說——對,就說端王體弱,處事溫柔,不適合這樣嚴峻的案子……”
衾嫆緊緊地捏著手裡的帕子,一時有些關心則亂了。
衾瀟卻認真地想了下,才看著她,搖搖頭,飯,“姣姣啊,聽爹一句話,端王身在皇家,那有些事他就必須得去面對,如你這般事事都希望他躲在人後……和懦夫又有什麼區別?想必他也不願意你看低了他。”
他這一席話,讓衾嫆頓住,她輕輕眨了眨眸子,似是第一次想到爹說的這個問題。
沒有人能明白,她對於楚漓的那份小心翼翼的維護和珍視,她也知道她的過分關心,很容易讓人誤會……
可前世他護她,縱容她,最後還因她而死。
這注定是她償還彌補不了的虧欠和恩情。
哪怕把命賠給他,她都是願意的。
所以她重生以來,總是下意識地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將他保護在身後,卻忘了,他是楚漓,是端王,是哪怕被命運被親人所棄,依然有一身傲骨不願被同情的楚漓。
他的溫厚良善不爭並非是懦弱的證明,只是本性善良罷了。
“好,我明白了,謝謝爹。”衾嫆只覺得衾瀟這段話猶如醍醐灌頂,她暗暗下定決心,既然他接了這份苦差事,不管牛鬼蛇神的,她跟他一起!
明著不能就暗著來!
衾瀟看著女兒鬥志滿滿的表情,不禁暗自著急:我怎麼瞧著你不像是明白了而像是想更岔了的樣子呢?
“誒我說姣姣啊——過幾日可就要去圍獵了,你騎裝都備好了嗎,沒備好找管家嬤嬤們趕緊準備去。”
他是又當爹又當娘起來了,衾嫆好笑地搖搖頭,“知道啦知道啦,爹你可真囉嗦。”
好在皇上讓楚漓圍獵回來後再接手這個案子,否則,衾嫆還真要急了。
只希望圍獵這三日,能將無色花取來給楚漓解了餘毒,讓他雙腿重新站立起來。
“他同意了?”楚唯手裡輕輕晃著酒盞,眉梢微微挑了下,嘴角輕輕往上揚了揚,“哼,不自量力。”
他這麼說著,眼底卻流露出幾分冷然的暗芒。
三日後,皇上帶著王公大臣們前往圍獵目的地進軍。
為儲存體力,衾嫆還是選擇坐馬車,上了車看會書便躺下來睡覺。
“誒,聽說江陵王府的郡主也來了,路上就因為她體弱受不住馬車顛簸,停下來好幾回了,這又是吐又是暈,太醫前前後後看了幾次……”
“那又能怎麼辦?誰叫人家是陛下跟前紅人的江陵王的愛女呢!陛下都沒說什麼,咱們啊,也少說點吧。”
“我這不是……這不是覺得老是停停走走的,太耽擱了嘛!”
兩個婢女的對話叫迷迷糊糊睡著的衾嫆沒了睡意,悠悠轉醒。
陸倩也來了?
她微微坐起來,抬手掀開車簾一角,好巧不巧的,就看見端王府和江陵王府陸倩的馬車並排而停著,而陸倩被兩名婢女攙扶著虛弱地下了馬車。
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裡的帕子被風一吹,落到了端王府馬車伕位置旁。
“呀,郡主您的帕子!”婢女驚訝地呼了一聲,衾嫆看見陸倩眼角飛快掠過的一抹愉色。
然後她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