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勞煩了。”
衾嫆見對方只是望著她看沒有說話,好在目光雖閃過驚豔卻並不見淫邪之色,於是她主動開口,大大方方地說了一聲,便同大漢一道,輕輕攙著楚漓也進來。
青年這才察覺自己盯著別人的夫人看了半晌,自覺失禮,輕咳了一聲,面上有些赧然之色。
“無妨,姑娘,你們是遇到沙流被地下河衝到河灘再到了此地的?”
儘管已經聽過鏢局派來保護自己安危的鏢頭簡潔地說過事情經過,但青年從未見過這貌美的姑娘,一時下意識就想多說幾句話。
衾嫆沒想到商隊老闆會是這般書生氣的男子,她原本以為是個笑眯眯很是精明的形象,沒想到是年輕書生的模樣。
她扶著楚漓,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禮貌客氣卻又不熱絡地頷首,“是的。”
也不打算再多說的樣子。
“在下季明,是邊城季家少東家,不知姑娘是哪裡人士?”
但對方卻不被她的顯得冷淡的回答給打退,眼裡帶著幾分好奇和熱忱地問道。
衾嫆其實這會兒很累了,她想靠著睡會,但這是在別人的馬車上,楚漓又昏迷者,她只能強打起精神來。
但不太想說話了,可是對方是馬車的主人,又提供了馬車幫助,衾嫆只能耐著性子回著,“少東家有禮,我與夫君是上京人。”
雖然沒有炫耀的成分在,但四大皇商在北國的名聲還是很響亮的,但季明好歹也是帶了幾次商隊了,見過各色的商人,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些的。
他心中瞬間想到,果然這般美貌氣質,是大富大貴人家中養出來的。
“京城人士,那離邊城有些遠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在邊城可有熟人,若是不嫌棄,在下可以幫姑娘的夫君找最好的大夫治傷……”
衾嫆抬手,揉了下眉心,因為疲倦,她臉上的禮貌也有些淡了下去。
“不必了,多謝季公子,我與我家相公在邊城有親戚,很感謝公子搭我們夫妻一程,等到了邊城,我會重金酬謝的。”
季明看出她這回的神色中帶著幾分不耐了,頓時面上暗淡了一瞬,尤其是對方用了“重金酬謝”來將原本他想順路帶他們一程的好意也給回絕了,不禁眼睛閃了下。
但隨後又揚起溫良的笑來,“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對方已然嫁人了,一口一個她的相公,再瞧她夫君,模樣那般出眾,俊男美女很是養眼登對,自是看得出來二人感情極好。
她不願意告知芳名,便是提醒他,她是已經嫁了人的婦人,且並不想和他多熱絡。
避嫌。
這是個驕傲美豔,家世良好的女人。
對於她的身份不為所動,對他的示好無動於衷,甚至還有些厭煩,可見過著的是養尊處優並不缺他這般的“好心”的千金、貴婦。
衾嫆沒有接他的話,相當於是預設了他那句“唐突”了。
季明無聲苦笑了下,這時,楚漓轉醒。
他眨了眨長睫,雙眼有些無神地望著車窗。
“姣姣……”
嗓音微微喑啞。
原先滿是倦容和冷淡的衾嫆,立即驚喜地望著他,雙眼滿是柔情和關心,聲音也滿是溫柔。
“相公,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當著外人的面,她已經很剋制不激動地抱住他說“你嚇壞我了”。
但和方才的冷淡判若兩人的反差,還是叫旁觀的季明感受到了,不禁有些羨慕地看向楚漓。
能娶到這樣一位美貌又這麼在意他的娘子,真是幸運。
是叫“姣姣”?就是不知是“姣好”的“姣”,還是“皎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