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用盡全力彎曲著身子,抓住衾嫆抓著自己腳的手,見她要拂開自己的手,他忙衝她大聲道——
“說好的,要死也是一起死,你不許鬆手!”
咬著牙,他額頭都是冷汗,“撕拉”一聲,衣裳就要徹底破碎。
百里雪見狀,想也不想,立即一隻手抱緊雪鷹的脖子,另一隻手抓住了楚漓的胳膊。
“楚公子,楚夫人,你們,抓緊了!”
但她到底柔弱,沒什麼力氣,這一抓,非但沒有抓住人,倒是她自己快掉下去了。
“雪兒!”百里晟這會兒再沒辦法了,只能吹了一聲口哨,命令雪鷹低飛。
衾嫆的手已經脫臼了,她疼得臉都煞白,但抬頭,對上楚漓用力到發紫的臉,她忽然想到什麼,用另一隻手將腰間的鞭子飛快解開,然後往上一拋,直接纏上了雪鷹的爪子。
然後一咬牙,一使勁,身子往上一躍,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忙抓住了楚漓的手。
瞬間兩人調換,變成她在拉楚漓。
“楚夫人,小心!”
一邊用力拉著楚漓,一邊衾嫆不忘提醒百里雪,“姑娘,你先上去——”
“沒關係,我,我不怕的。”百里雪蒼白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堅毅。
衾嫆咬了咬牙關,有些吃力,還未開口,楚漓便替她道,“我娘子的意思是,你擋著我們了。”
百里雪:“……”
這般緊急關頭,衾嫆竟然被楚漓這句話逗得,有些想笑。他素來以溫和有禮著稱,卻不想,對著人白族女子這般冷淡生硬的,說話都不給留情面。
不過,到底是忍住了,生死關頭呢,且這姑娘在這個時候都不懼生死地想要拉他們一把,就不能讓人難堪。
抓著楚漓的手,衾嫆看了他一眼,“相公,你蕩上去,上去了再拉我。”
楚漓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眼鞭子,確定纏得夠緊了,才點頭應允,隨後他身子一縱,一隻腳勾住了雪鷹的爪子,然後開始往上爬。
爬到雪鷹的腳背上,站穩後,再將衾嫆的鞭子尾部拽在手中。
“姣姣,上來。”
他身體重量都壓在雪鷹的腳上,靠著,然後一隻手抱住雪鷹的腳,另一隻手拉著鞭子,拽著衾嫆往上拉。
有人拉,衾嫆就輕鬆不少,她自己也使勁往上爬,就這樣,夫妻二人默契合作下,衾嫆終於夠到了雪鷹鉤子一樣鋒利的爪子。
鞭子一扯,楚漓便將人拉了上來。
這雪鷹身形龐大,光是腳背,就夠他們倆坐下來休息會了。
衾嫆脫力地靠著楚漓,喘著氣,香汗淋漓。
楚漓忙摟著她,一隻手扶著雪鷹,一隻手摟著她,低頭輕輕在她額頭上親吻。
滿是珍重憐惜之意。
他們又一次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
百里雪有些怔然地望著他們極其自然的親暱之舉,不禁有些豔羨,倒是沒有嫉妒。
兩人很登對。
這樣好看的人,當然要有漂亮的姑娘相配。
楚公子的夫人生得極美,是白族終年不化的雪山上都尋不見的那種豔麗逼人的花。
雪山上的雪蓮如同楚公子,潔白優雅,卻不知外面是不是有很多開得和楚夫人一般嬌豔的鮮豔的花。
只可惜,她這輩子,都離不開雪境,都要在這雪境之上,等待死亡到來。
“哼。”
百里晟看了眼大難不死的兩人,重新坐好,又看了眼悵然若失的百里雪,想到剛剛她吃裡扒外的行為,就氣不打一處來。
冷淡地哼了一聲,立即將百里雪的心思給拉了回來,後者慚愧地朝百里晟拱了拱手,“姑姑,對不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