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歸雁含笑的不動聲色收回那過於專注的目光,笑道:“哥哥也是偏心的,難道沒事,做弟弟的就不能來哥哥這裡坐坐?”
顯然,司陵孤鴻不會與他虛與委蛇的多說什麼。
司陵歸雁目光閃了閃,也見好就收,此番他前來的確是有事。
袖子一展,他的手中就出現那天還未亮就準備好的玉瓶,交到唐念念的面前,笑道:“這次弟弟還真的有一事想要請小嫂子出手幫忙,小嫂子身為天品煉藥師,對藥物自然知曉通透,不知道小嫂子可知曉這裡面的湯藥有何作用?”
唐念念看了看他,伸手將桌上的玉瓶拿了起來,將瓶塞開啟,只是嗅了一口,然後伸出手指在裡面沾了一點,往口裡送。
司陵孤鴻及時握住她的手指。
唐念念道:“沒事。”
司陵孤鴻這才慢慢鬆開。
唐念念也將手指上的湯藥舔淨,眨了眨眸子,看向司陵歸雁。
司陵歸雁面上笑容不變,只是袖子內的手掌已經不自覺的微微握著。可見他雖然面上如常,心中終究還是有著緊張。這份緊張有些複雜,他既想唐念念看出什麼,也不願唐念念看出什麼。想這藥是正常的治頭痛的藥物,又懷疑這藥物是真的有問題。
唐念念這時終淡淡的出聲,“這是迷藥一類,裡面參有傀儡蟲的心血與魔心樹的樹汁根葉,這樣的藥一般用來煉製奴僕傀儡,從小食用的話,可以讓其對下藥的人產生無以倫比的依賴和尊敬,任何事情都以此人為主,無法拒絕無法反抗無法隱藏,到最後則成為此人最忠心的人偶。一切都和平常人無異,唯獨心神都已經歸此人所有。”
司陵歸雁含笑的瞳孔猛的一縮,整個身體都在一瞬緊繃僵硬。
唐念念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身上瀰漫著這股迷藥的氣息,你喝這個藥已有不短的時間。”
司陵歸雁輕輕垂下眼,嘴角的笑容有些說不清的飄忽。何止短,從他七歲跟在司陵淮仁的身邊開始就一直在喝著,一直到如今。竟然是煉製傀儡奴僕的藥?
呵呵!
司陵歸雁有股想要大笑一場的衝動。
他想要懷疑,懷疑唐念念說的一切都是謊言。可是唐念念的神情太淡定,目光都直白純粹,找不到一點的虛假。甚至在說道藥物方面時,她總是比平日要認真許多的。這樣的她,讓他怎麼懷疑?她也根本沒有在他面前撒謊的理由。
他一時恍然,那麼他對司陵淮仁長久以來的依賴都不是出於本心?他對司陵淮仁溫情的貪戀也是虛假的嗎?那麼,司陵淮仁對他,更沒有一點的父子之情?居然在他七歲時就在他的身上下藥,然而將他煉製傀儡奴僕又有何用?只為了他聽從他的命令,永不背叛嗎?
司陵歸雁雖然對司陵淮仁並非完全瞭解,卻也知曉幾分的。司陵淮仁並不是這樣的人,他並怕誰的背叛,若是背叛只需殺了那人即可,哪裡需要這樣從小對他用藥。
那麼……
他給我餵食這樣的藥,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知道。”唐念念的聲音淡淡的傳來。
司陵歸雁回神,這才發現是自己不知不覺,將那聲疑問給說了出來。
“小嫂子……”他喃喃的叫出一聲,聲音有些緩慢沙啞。一會,又恢復了平日的笑容,笑容邪魅又優雅,朱唇淺淺勾著,狀似玩笑道:“你這樣嚇唬弟弟可不好。”
唐念念看他,淡道:“笑的很假。”
司陵歸雁嘴角微微一頓,隨即不在意道:“這藥只是治頭痛的湯藥而已,帶著點迷幻可以助人安睡。”一揮手,那玉瓶就被他收回手中。
“時辰也不早了,弟弟就先告辭了。”這倒還是第一次,他主動言要離開的。
他剛一起身,眼前飛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