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只好聽天由命了。
李嶽咬咬牙,從地上站起來,似乎已經擺脫了剛才的頹態,他說道:“你說的對,咱們都還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呢,還在乎這些破玩意幹什麼!”雖然他話是這麼說,但是孫鳴玉卻能聽出他說話的時候咬牙的聲音,第十軍唯一的希望就這樣斷送了,誰能一下就接受的了?
噩夢還遠遠沒有結束,第二天,李嶽又去了前線,孫鳴玉則說他要去看看傷員,去了收容傷員的銀行。
李嶽帶上二胡來到了前線,昨天因為指揮部被炸,他只是在前線稍稍的轉了一圈,沒來得及問什麼就直接跑了回去,後來因為電臺被毀,也沒心情再去前線。他問前線計程車兵,這幾天鬼子有沒有什麼動作,一個衣衫襤褸計程車兵回答道:“鬼子這幾天除了些零星的騷擾,沒別的動作。”李嶽又問他對面日軍的番號,士兵回答道:”是一開始就和咱們作戰的部隊,打了四十來天就沒換過。”
李嶽又去了其他的地方,得到的都是這個答案。得到了坐在指揮部裡不會得到的訊息,李嶽也算不虛此行。在回指揮部的路上,李嶽一直在低頭沉思著士兵們的回答,卻不知道,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透過頹敗的牆垣,一支狙擊步槍的槍管在緩緩的隨著他移動,狙擊步槍的準星一直瞄準在他的心臟上。
槍手調整著呼吸,他已經熟悉了李嶽的步伐,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保持著身體的靜止,對於狙擊手來說,尤其是他這種潛入到敵人陣地上實施狙擊任務的狙擊手來說,一發子彈如果不能致命,那任務就失敗了。他不能失敗,所以必須要穩,穩到子彈脫膛而出的瞬間,他能看見敵人身上飛濺的血花和絕命的慘叫。否則,他絕對不會輕易的開槍。
槍手覺得此刻他的人和手中的槍已經慢慢的融合成一體了,就像有些書中描寫的那樣“人劍合一”。在深深的戲氣之後,他扣動了扳機。正巧,李嶽一直在思量心事,沒注意腳下正拌在一塊磚頭上,身子一歪,差點被拌個趔趄。槍聲驟響,本來應該直接射穿李嶽心臟的一發子彈,隨著他身子的那麼一偏,洞穿了李嶽的左肩。李嶽痛叫了一聲,右手緊緊的捂住傷處。二胡迅速擋在了李嶽的身前,拔出手槍朝響槍的方向開了兩槍,迅速拉著李嶽躲到一堵矮牆後面。
李嶽半邊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臉色慘白,右手緊緊的捂著傷處,滾燙的熱血卻從指縫中不斷的湧出,李嶽緊緊的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出聲,因為襲擊他的槍手可能不止一個,他不能輕易的出聲暴露位置。
正巧一隊士兵從此經過,二胡突然就地一滾,滾到另外一座矮牆後面,對士兵大喊道:“有小鬼子的狙擊手,你們仔細的搜尋一下,別讓他跑了!“
士兵們迅速隱蔽搜尋那個日本狙擊手,卻哪裡還有蹤跡?等到確定狙擊手已經逃遁,李嶽不知是因為疼痛難忍,還是失血過多,已經昏了過去,原本乾裂的嘴唇被卻他咬的鮮血淋漓。
因為收容傷員的銀行已經被傷員填滿,而李嶽作為軍長,身受重傷的訊息若是傳出,必定動搖軍心,所以二胡自作主張的把李嶽抬回了作為臨時指揮部的一間民房,孫鳴玉見李嶽身受重傷,登時惶惶失措,只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二胡也沒時間和他解釋許多,只是自顧自的命令別人去找大夫,一時間,他倒是成了這裡的主角。
李嶽的傷勢雖然不輕,但由於子彈貫穿肩膀,並沒留在體內,而且軍醫來的及時,倒不怎麼棘手。軍醫給李嶽處理了傷口,包紮就緒,說道:“軍座這次傷的不輕,天幸性命無憂,只是需要靜養幾日,才能恢復元氣。”
二胡此刻手裡還拎著槍,自從李嶽受傷,他一直槍不離手,他湊上來問道:“大夫,軍座真的沒事?”
軍醫看看二胡,見他眼睛血紅,手裡的駁殼槍機頭張著,心想還是說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