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黏糊糊的。程杉坐在葉臻身邊喝豆漿，被這莫名襲上心頭的情緒攪得沒精打採。

明明也不是粘人的姑娘，但就是覺得捨不得。

心裡揣著事，飯也吃得慢。葉臻合上電腦，靠過來的時候，她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挑著粥裡的葡萄乾。

視線裡出現了葉臻的手，他用手指碰了碰碗壁，隨後收走了程杉面前的粥。

&ldo;涼了。&rdo;

又倒了熱水，把藥片推過來。

程杉喝水，吃藥，面部表情平靜。

葉臻說：&ldo;我讓小慕來陪你。&rdo;

程杉搖頭，說：&ldo;我不用人陪。&rdo;

葉臻換了種方式，說：&ldo;文阿姨經常說起你，要不要去老宅住幾天?我媽……她回美國了。老宅只有小慕和文阿姨。&rdo;

還有談美晴。程杉知道如果自己決定和葉臻在一起，就繞不開談美晴這個坎，不提起倒還好，一提起來，程杉心裡更添了一絲陰影。

她抬起胳膊，拽了葉臻一下，說：&ldo;我真的不是要人陪。&rdo;

葉臻心裡明白，可現下沒有其它辦法，他不做點什麼，不太好受。

程杉說：&ldo;你別這麼體貼，你這麼體貼我現在就要想你了。&rdo;

人類的感情真是神奇，程杉還記起自己在醫院，從葉臻口中聽來一個幾乎省去全部細節的概述，恨得牙癢，搜腸刮肚把能說的狠話都說了。

現在簡直不敢回想葉臻那會的神情，想了就覺得心疼。

還有在泰國那次，氣他從前&ldo;家暴&rdo;的惡劣行為，但那時候的憤怒裡，更多的還是失望。

可是真相總令人心軟。

這一樁樁一項項，絲線似的密密匝匝纏繞過來，對與錯都繞在裡面，摘不出來。等她終於意識到，也早都掙不開了。

索性承認吧，她就是愛他，所以痛苦，所以自責，所以糾結。

所以，才有這麼多所以。

……

葉臻抱她去房間裡面，程杉才鋪好的被子又亂了，她輕輕推他，怪難為情的：&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頭抵著他，&ldo;太多了……肚子疼。&rdo;

程杉直接懷疑葉臻把她剛說的&ldo;就要想你了&rdo;聽成&ldo;就想要你了&rdo;。

&ldo;不做。&rdo;葉臻說，&ldo;只是想親你。&rdo;

程杉嘀咕：&ldo;那幹嘛要來臥室。&rdo;

葉臻笑：&ldo;你一親就站不住，遲早要躺下。&rdo;

程杉：&ldo;……&rdo;

實踐證明，葉臻說得沒錯。

……

程杉想著葉臻反正也沒有幹內褲穿，還是不要出去了，兩個人抱著電腦窩在床上找老電影看。

程杉篩選著高分電影，難免看到《怦然心動》。

游標一頓，程杉說：&ldo;你知道我那會為什麼送你鞋子嗎……沒記錯的話，這是在picea從斯里蘭卡醒來後，和你一起在泰國旅行的途中做的?&rdo;

葉臻不知道，說：&ldo;我以為你是突然喜歡上diy。加上……&rdo;

後半句沒說，《怦然心動》的記憶更多屬於程杉和程見溪，他怕提了程杉多想。

程杉伸手，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