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筆是郵政,從時間上看,應該是放鬆所說的時間段。而第二筆,寧遠掃過去,下意識地跟著讀了出來,「4月14日,同城順豐。」
「這天正是柳絮死亡的時間。」寧遠嘟囔完了,腦袋裡突然一激靈。
寧致提醒的正是這一點,便跟著應了聲。
購買人是柳絮,購買時間是他死之前的幾小時,結合放在地下室裡的那具屍體,似乎又在印證著他是殺人之後又畏罪自殺?
可是單單依靠他心口處的傷口,卻又直觀地打破了這個推論。
「他既然選擇了隱藏屍體,或許就已經為後路做了充足的準備,不大可能會有極端的行為。」
寧致顯然猜到了弟弟在想什麼,便指了下樓道口示意,「先回吧,我還有東西給你看。」
「殺人之後要幹什麼?」寧遠沒跟著他轉身,還陷在裡面有些難以自拔。
「隱藏屍體然後跑路。」
寧致順勢接了話,見寧遠留在原地不動,又去拉他,兩人踏上了樓梯。
「那為什麼幾個小時之後,他還沒跑,反而是被殺?」
「這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寧遠自言自語了兩句,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幾乎要忍不住去拍自己的腿,「我知道了,那會不會是溫揚殺的人。」
「不對,這樣的話,與自習室的監控拍到的又不一致了。」
他說完了,又立刻進行了否定。
在回三樓的路上,他一直陷在這樣的混亂中,以至於時走時停。
寧致只好拉著他的手,以免不小心有什麼磕磕碰碰。到了辦公室門口的那一瞬,簡直是如釋重負,連忙把人推進去了。
寧遠頓在了門口,寧致覺得有些好笑,只好直接攤牌,「殺害柳絮的正是溫清,足跡比對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當時我們推斷柳絮一案中的兇手的鞋碼是37碼對吧。」寧遠剛剛坐下,便跟著足跡的思路提問。
「是。」寧致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好,又反問道,「那你們做屍表檢驗的時候,測量到的腳長是多少。」
「37碼。」寧遠捧著杯子抿了一口,又立刻做反抗,「但這個尺碼算是最普遍的,很多女生都是這樣的吧。」
所以單靠尺碼,確實分辨不出什麼。
寧致卻沒急著反駁,而是把顯示屏推到了寧遠的方向示意他自己看。
螢幕上出現的是兩個腳印的圖。
「左邊是我們現場採集到的足跡,右邊是溫清出租屋裡找到的鞋,然後用它在相同的地板上所印的圖。」
寧遠看了一會兒,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默默地離螢幕遠了些,「哥,我……我看不懂。」
寧致很少見弟弟這樣懵逼的表情,忍不住惡作劇地笑笑,又就著當下的姿勢點了下螢幕,「這個結果說明瞭這個足跡正是這雙鞋留下來的,從步長、間距都可以判斷。最重要的是,在鞋底下找到了血跡,可以證實是柳絮的。」
溫清在殺人的時候乾脆利落,但柳絮倒地之後,她卻因為經驗不足而有短時間的慌亂。
正是在這個時間段,傷口流出的血液形成了血泊,而溫清的鞋自然也就粘上了。
之後她又擦拭過,因此留下了擦拭狀的血跡。再之後,她把鞋扔在鞋櫃裡,又新換了一雙鞋,就此出了門。
寧遠腦補了一下當時現場的畫面,又想到那個黑深深的視窗,便覺得後背有些發冷。
「但溫清的死亡時間明顯要早,所以這個推論也未必合理。」
寧遠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喝了大半的水,而他哥正朝著他看。
但他又本能地覺得不對,立刻做了否定的推斷,「不對,地下室的溫度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