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看得清楚, 對眼下的事卻沒法回應, 只是輕描淡寫地陳述道,「我當時是有把握的, 所以也不算冒險。只是因為情勢緊急, 實在不好多做解釋, 害你擔心了。」
「師兄沒事就好。」方媛在醫院的時候把種種的可能都想過了, 包括眼前的這一種,見他這樣, 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心裡提著的那口氣終於可以放下了。
「警察也是人啊, 雖然在救援的時候要不遺餘力,但也要盡力保全自己。」寧遠不想多做糾纏, 笑了一下,又轉移了話題,「師妹回來,是要和寧隊報告醫院那邊的情況嗎?被傷到的那個學生現在進手術室了嗎?」
「嗯, 已經送進去了, 情況還好,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說著,方媛便要把在去了醫院以後的大致情況說一遍, 寧遠卻擺擺手,「我相信你的判斷,先去休息吧。」
這師妹只是在面對遺體時表現的有些微的不適應,其他的卻是沒什麼問題的。
寧致帶著人一路往外走,一直到門口的便利店外才停下。
門衛大爺先是縮了一下頭,卻也很快便反應過來了。這裡已經是在外面,在朗朗的天空底下,任何人都不敢放肆的。
「那會兒我已經全說了,是那個學生拿槍指著我,我才被迫給他開門的,更不可能是他的同謀。」
大爺還是那一身灰衫,然而頭昂著,之前的瑟縮之意被掃去了一大半。
「我知道,這些您已經說過了。」寧致勉強讓自己笑了一下,「之所以不是在審訊室而是在這裡,是因為我有私人的事想要問。」
「我不知道。」
寧致還沒說是什麼,大爺卻神色一變,連連擺手。
果然,寧致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大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種不打自招的感覺很是不好,更何況是對著這張一摸一樣的臉,他更是有些惶恐了。
「您只說自己看到的就可以了。」
寧致最擔心的便是弟弟的事,一想到對方當時在大門口時的眼神,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大爺被這樣逼問,眼神閃了幾閃,最後還是咬牙說了出來,「當年那事發生的時候,我就在傳達室,看到一群混混傷了你弟弟。」
「那麼長的匕首捅進去,他怎麼能……」
後面的話他沒再敢說,而是匆匆別過臉去了,寧致聽到不是在說手串,也鬆了一口氣。
不過臉色總歸是不太好是了。
硬邦邦地解釋道,「還好沒有傷到胸腔又送醫及時,這才救過來的。」
寧致冷著臉,大爺心裡有好幾個可是,也實在說不出來。
最後只好嘟囔道,「那小子判了十年,現在算算,應該也快出來了吧。」
「嗯。」寧致沒再討論這事的意思,大爺便悻悻地走了。
寧遠從院裡繞出來,正好看到他離開的背影。
寧致一轉身正好和弟弟對上,頓時就有一種「校霸欺負人卻被乖乖好學生看到」的既視感。又擔心弟弟看到門衛大爺覺得不舒服,即刻便拉著人往裡走。
「怎麼了?」
寧遠看到人頓時就想起在校門口被那種眼神盯著的不適感,眼下見他哥這樣,更起了好奇。
「沒事。」轉眼間,寧致又換上了和弟弟耍賴的招牌笑臉,「就是問案子的事,在我們還在現場的時候許現就已經查過了,大爺沒事。」
沒事你幹嘛表現得這麼心虛?
寧遠心下吐槽一句,倒也忍住了沒有問出來。
寧致見他臉上帶著探究,自己就忍不住投降了,「我只是覺得他或許知道當年的事,所以問了一下。」
有時候,自己說出來反而要比對方一直胡思亂想地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