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裡,只不過這是後來畫的,具體位置可能會有些偏差。當時我們也沒多想,見他的傷在肚子那兒,就趕緊送去醫院了。」保安指了指圓圈,面露訕訕之色,「可是誰也想不到那傷那麼嚴重,人居然就沒了。」
說著,眾人有意無意地,都朝著傳達室看了一眼。
只有寧致本人還盯著圓圈。
這裡,真是太過於熟悉了。當時寧遠被刺傷倒地,也基本上就在同樣的位置。即便是十年過去了,那時的情景,彷彿還歷歷在目。
寧致本穩穩噹噹地站在原地,然而卻覺得頭部有止不住地眩暈,好像一腳踩在了疾行的船上。雖然難受,但他還保持著基本的理智,退後一步,扶了一下頭。
「隊長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又沒有休息好?」許陽跨過去準備扶人,寧遠卻搶先一步,把人扶住了。
在場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寧遠卻是很快便反應過來了,朝著眾人笑了一下,趕緊把他哥給拉出來了。
「沒事,可能是因為沒有好好地吃早飯。」寧致被這麼一拉倒也回過神來了,又轉向了許陽,「有拿到大門口的監控錄影嗎?」
「影片有的。」許陽還頗有些疑惑,卻也知道此時不是能閒聊的時候,揚了揚手中的u盤示意,又指了一下保安們,「還有人證,保安大哥說當時在案發之後看到有人離開了現場,懷疑那個人與案子有關。」
「我們也就是看見了,但不大能確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有其中的一名保安即刻接了話,還照著身邊同伴的個子比了一下,「那人大概就這麼高吧,可能比他還要高一點兒。上半身穿著一件黑外套,下半身是什麼沒有看清楚。當時就是看到一個背影,而且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就立刻跑了。」
「我們忙著送李大爺去醫院,也就顧不上追看看這人是誰了。」
「對,我也是,和劉哥說的差不多。當時情況緊急,誰也顧不上別的,而且他的手裡還拿著刀。」旁邊另一個年輕一點兒的保安小哥也跟著插話,幾人都是一臉的難色。
只看到了背影而沒有看到臉,衣服也是最普遍、最不起眼的黑色,這就是基本沒有辨識度的意思。寧致朝著不遠處的攝像頭看了看,短時間內也沒法確定當時的拍攝角度到底如何,以及嫌疑人在傷人的時候,到底有沒有進行偽裝。
只好按照慣例問了句,「那可以大致判斷他的年齡嗎?身上有沒有哪一個部位有比較顯著的特徵?」
「年齡的話,雖然看不出來,但總歸不會是這校園裡的中學生,整個後背看著要寬很多。」劉哥接了話,又不確定似的指了自己的腦袋,「顯著特徵的話,那人好像是一個光頭。」
「我能有點兒印象,完全就是覺得現在已經是深秋了,留個光頭看著實在有些冷。」說罷,他又捅捅身邊的小哥,「是這樣嗎?你有沒有印象?」
「對對,就是這樣。」小哥明顯是想起什麼來了,激動得聲音都揚了起來,「當時沒多想,現在一想這人真是很奇怪啊。」
「對呀,很少有人會這個季節還光著頭吧。」
話音落了地,保安們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試圖從每個人的嘴裡都把這種可能都確認一遍。
寧遠卻心道不好,他朝著哥哥的身上掃了一眼,果然發現對方隱隱要攥拳,好在忍住把手放到口袋裡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說起光頭,他們的第一反應自然就是林飛飛了。
但也有別的可能,畢竟林飛飛距離出獄已經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他出於對勞改犯身份的避諱,也應該把頭髮留長了才是。
「對了,他們還有同夥,是一堆小混混,看起來流裡流氣的。那個光頭跑了之後,那些人也就跟著跑了,估計也是知道自己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