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好,麻煩你等一下。」
林藏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很快便翻到了記載著具體內容的部分。他入職已有三年,因為關心寧家的舊事,也先後翻過幾次看出一些疑點,但聽了林飛飛之後的話再看,眼下卻有了完全的不同。
「林飛飛交代不清楚傷人的動機是什麼這一點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猜來猜去地一直到了現在。」
林藏知道方媛已經看過卷宗,現在倒也不避諱了,便指著案發經過的那一個版塊給對方看,「那件事發生以後,寧遠就被送到了醫院,應該是寧隊跟的車。但在這之後,就沒有具體的記錄了。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字面描述,也很模糊不清。只說寧遠當時的情勢危急,經過了很久的搶救才轉為為安,事後的傷情鑑定,也直接給出了重傷的結果。」
「而從林飛飛的量刑結果來看他以故意傷害罪入刑的,而且是超出了十年以下這個檔位。」
「您是覺得林飛飛判得太重嗎?」
方媛本來一言不發,現在卻抬眼看他。
林藏被看得心頭一跳,趕緊辯駁,「從私人的角度講,我恨不得這人被判得更重,畢竟寧叔叔家因為這件事情有多大的變故,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從客觀的角度,林飛飛這邊也確實是從重判得。
一般情況,故意傷害罪致人重傷的刑期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而致死的量刑才是死刑、十年以上或無期。方媛自然是懂這個的,知道自己說的太過,當下便趕忙道歉。
「哎,你不用這樣的。」
林藏實在受不了別人跟自己這麼客氣,關鍵對方還是女孩子,一時之間更顯手足無措。
「剛才確實是我不對。」方媛連連擺手,好像又回到了小心翼翼的狀態當中,「這麼看來的話,難道是當年在醫院發生的事情改變了量刑結果嗎?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我當時才初一,特別小,想要知道這些,卻也是力不從心。如果不是林飛飛再鬧起來,幾乎已經忘了當年的事。」
「我和你的情況差不多,對這件事情的認知都是別人轉給我的。現在一想也覺得奇怪,平時我們三個都是放了學一起走的,偏偏那天我爸在醫院要加班不能及時回去,也囑咐我快要高考了,等他的時間不如多做套題。於是那天我沒和他們兄弟倆一起走,而是留在了教室,反正有住校的同學等著上晚自習,要鎖的時間也很晚。」
「我正做著題,突然聽到樓道里有跑來跑去的聲音,很大也很雜。有同學告訴了我寧遠被刺傷的事,我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等反應過來跑出去,救護車都已經走了。」
「第二天以及之後挺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想去醫院看看寧遠,問問他的身體恢復得如何了,可卻一次也沒有見到。寧叔叔說寧遠的情況不太好,一直在icu住著。後來我們再見面時,應該已經是高四補習班開課的時候了。他耽誤了那一年的高考,只能再等一年。」
「嗯,這個我也是知道的。」方媛說著說著就笑了,她對寧遠的興趣和認知,正是從那個時間段開始的。」
喜歡一個人,就是總能改變自己,忍不住為他做許多事。
林藏即便再呆,這段時間也看出門路來了。
他剛才已經算是坦誠相對了,眼下輕鬆了一些,便隨意問道,「那你來這裡,是不是也有別的線索?」
那個東西,真的能算是線索嗎?
方媛有些糾結,但她更想知道的,還是那日在林藏在審訊室裡知道的事。
「我確實有,而且很重要。林隊如果還有別的線索的話,我們來做交換吧。」
「你是跟著寧遠才學這麼狡猾的吧,剛才明明已經聽我說了那麼多。」
林藏並沒有當真,一邊整理好卷宗放回原位,一邊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