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出血最嚴重的部位是頸部,看樣子是劃傷了大動脈。血跡不僅噴濺到了旁邊的一扇門上,而且在地面上留下了一處血泊。在血泊的旁邊,還有另一處血跡,但他這個方向卻看不清楚。
那好像是一個字,但具體是什麼呢?
寧遠伸長了脖子再看,還沒得到答案,就感覺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從血跡形態來看,這裡應該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不過之後還是要以屍斑的位置為準。」寧遠根本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他哥來了,更猜到了他大概要問什麼。
寧致走過來的第一瞬間也被眼前的景象衝擊到了,卻也很快接了弟弟的話,「就是第一現場沒跑了,看出血量就能知道,而且地面上也沒有拖拽形態的血跡。」
他指了指那攤血泊,再看臉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二人對視了一眼,卻誰也沒有下結論。倒是方媛吐完回來,一下子就給說出了口,「怎麼看著像他啊?這樣只能看到半邊的臉,也挺恐怖的。」
說完了,她還朝著寧遠這邊看,偏偏兄弟兩個都沒有接話,場面一瞬間還挺尷尬。
好在支隊那邊出警還是很快的,他們這邊剛說了幾句,方葉和許陽便都過來了。一起來的還有黃銘,見到寧遠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師兄我們不是剛剛在講座的時候見過嗎?」
對啊,哪知道再見卻是案發現場。寧遠忍住吐槽簡單應了聲,接了方葉遞過來的防護用具示意大家開始穿戴。寧致也去接,卻被方葉拉到了另一邊。
「怎麼了,是不是前面還很亂?」
「不是不是,隊長你別緊張。」方葉見人嚴肅得緊,趕緊換上了招牌笑臉,「許法醫跟我打過招呼,那邊他和老師們看著呢,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就是黃銘那師弟你還記得吧,也太積極了,剛才還和他一起來的,差點就進來了。」
「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臉上分明寫著他也能做見習法醫或者見證人幾個大字呢。」
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這麼的一件事?
寧致想吐槽,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不過對黃銘那師弟,他印象倒是挺深的,全然是拜他那一次在診室門口有些出格的舉動所賜。
寧致想起來就有些生氣,穿戴好擺著黑臉進現場了。
有民警正對著血跡拍照,寧致走近,發現在地板上居然有一個用血寫出來的字,就在受害人臉的一側。雖然因為血液的流動而顯得有些抽象,但還是能看到是一個「網」字。
「寧隊,這人居然真是王老師。」黃銘本只是規矩地站在旁邊一道看現場,見寧致呆著,還以為他是因為看清了受害人的臉而發愣。
「嗯,有點兒意外,不過因為知道他的身份,也能免去很多麻煩。」寧致應了聲,把目光從血字上移開,任由同事去拍照,但心裡卻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工作三年,他還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遇到了有標記行為的案子。
「直腸溫度是363度,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左右。幫忙翻一下,看看他背部屍斑的情況,應該還是淺紫色。」
寧遠低頭在表上填了幾格,招呼著方媛做相應的動作。
屍身被抬起的瞬間暴露了王老師另一半的臉,寧致就在旁邊站著,看到了上面的巴掌印記。他再朝著脖子看,發現傷口是乾脆利落的一刀,但旁邊卻是有青紫色的痕跡。
「除了致命的傷口之外,兇手還可能做過掐脖子、打耳光等行為,甚至是割下了受害人的手,多餘行為似乎有點多。」
寧致面上正經分析道,心裡卻在盤算著這位王老師是不是遭人報復,畢竟他之前的案子還沒有說清楚。
「嗯,是有點多,不過這些多餘的傷是生前還是死後形成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