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去世了,你還想讓她蒙受殺害男友的不白之冤嗎?」
「或許可以更簡單,只不過是把你拉起來按個指印這麼簡單而已。」
「我沒有這麼做,是因為要給你選擇的機會。」
「坦白與否,全在你。」
寧致幾乎是近乎冷酷地把這些話說完了,緊接著他便往外走。在他關門的那一瞬,溫清終於有了動作,雖然不大,但是寧遠卻看清楚了。
她的肩膀抖了一下,明顯是在壓著極大的痛楚。
不能因為不在了的人而忽略還在的人。包括自己。
寧遠沒想到那天剛剛勸過溫媽媽,眼下又要用同樣地話勸溫清了。
但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只是把水杯朝著她的手推了過去,「先喝點水吧,身體還是要珍惜的。」
寧致把檢材送回實驗室就下來了,正好和寧遠撞上。
他臉上的冷峻還沒有下去,兩人一直到出來,走在人行道上,他的神色在路燈下才緩和了幾分。
「你是氣她選擇自己動手的事吧。」寧遠憋了一會兒,還是把心裡話給問出來了。也猜想哥哥的反常,是因為自己同樣是被留下來的那個而產生的。
寧致邁出去的右腳有一瞬間的停頓,不過還是很快恢復了正常,他說了一句沒有,又繼續往前走。
「我撒謊的時候手指會不自覺地蜷起來,哥哥以為自己沒有這種小動作嗎?」寧遠盯著他哥的手看,寧致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忙把手往兜裡插了。
嗯,這樣藏起來確實看不到了,再有下次的時候自己也應該嘗試一下這種辦法才對。寧遠吐槽了一下,快走幾步追了上去。
雖然寧致沒說,但這種反應所表現出來的意思,寧遠自然也就猜的七七八八了。他沒再問,但隔了幾分鐘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寧致突然主動說了。
「我確實是為這個生氣,但是剛才想了一會兒,卻又清楚地知道人都是隻能勸解別人,卻勸不了自己。」
勸阻別人不要視法律為無物而徇私仇,但類似或同樣的事一旦落到了自己頭上,就像是腦袋裡突然被潑了一鍋熱油,再也清醒不了。
路燈的光打在他眼裡,是很漂亮的顏色。
寧遠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心口的位置卻清晰地疼了起來。
「我現在真的沒事了。」他頓了一下,還是立刻拉著人往裡走,「你情緒不好的話,就去小舟那裡坐坐。」
「嗯,我沒事。」寧致卻是緩過來了,還把他重新擠回裡側,「看車。」
寧遠上次因為這事被教訓過,一直到現在都記憶猶新,便乖乖貼著他哥走。
但走出幾步,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朝他哥靠了靠,「過段時間你別去看那個人了,見到從前的人,只會對病情造成刺激。」
「又快五月了呀,時間過得真快。」寧致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想像著下一次見到他時,會是種什麼樣的情景。
他是穿著囚衣嗎?
那雙眼睛裡,是不是還帶著怨毒的目光?
「哥。」寧遠急促地喊過一聲,單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又在想那個人了。
但看是看不住的,畢竟腿長在他自己的身上,他能做的,也只有是盡力地寬慰一下了。
寧致就這樣明晃晃地頂風作案,被叫醒了便有些不自在。寧遠卻拉了他的胳膊,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等會兒回宿舍了,我試著煮一次奶茶吧。」
相較於做飯,煮奶茶要更容易一些。
只要調配好水、奶和茶葉的比例,之後按下電磁爐的開關就好。
寧遠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效果卻意外地好,寧致喝了大半杯下去,還不忘調侃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