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在背後,似乎有目光在盯著。
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並沒有很好。
李大爺的兒子人也還在審訊室,寧致問起藥片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漲紅了臉。
「之前都說了,我爸就是輕微的咳嗽,這個不影響你們屍檢的結果吧。」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難道咳嗽這兩個字是你的敏感點嗎?」寧致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我知道在面對這種可能的醫療事故時,醫院和家屬兩方出於為自己的利益考慮都會推卸責任,但這並不是你們能隱瞞事實的理由。」
「根據屍檢結果顯示,你爸生前有服用過阿片類藥物的歷史,但我們已經查過醫院的所有單據,確認他們沒有做過相應的治療,也就是說服藥這件事情,只是你父親自主的行為,或是在醫院之前就已經發生了。」
「阿片類的藥物是什麼意思?」男人的臉依舊很紅,但更多的還是疑惑。
「具體的解釋起來比較麻煩,現在請你回憶一下你爸是否服用過止咳的藥物,或者他慣用的藥品是哪一種?」
「止咳藥的話,種類很多吧,印象中有個叫甘草片什麼的,新聞裡都說不能吃了,有鴉片會上癮,但我爸就是不聽,還說止咳的效果很好,百試百靈。」
「所以他一旦咳嗽得厲害了,都會吃這個,勸也勸不了,反正咳嗽也是過了那陣兒就好了,我勸了幾次沒用,也就懶得說了。」
「再說的話,他還要反過來跟你急。」
男人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見寧致依舊盯著這邊看,頓時愣了一下,「怎麼了,這甘草片還有什麼問題嗎?難不成和我爸的事有關啊。」
果然是這種藥物。
但對方是在哪裡用的,什麼時候用的,才是能破解謎題的關鍵。
寧致和旁邊的同事對看一眼,兩人的臉上都有些無奈。
但寧致還是很嚴肅地最後問了一句,「這藥片,你確實沒見過他在醫院的時候服用嗎?」
「沒……沒有吧。他清醒過來也就是幾小時人就出事了,應該沒來得及吃止咳的藥。」
男人前傾著身子做思考狀,又一頭往下栽,「誰知道這小小的藥片居然會致死啊……現在一想,他可能是在去醫院之前就吃了也說不定,只是我們都不知道而已。」
「所以,到了最後,還是要查清楚具體的時間才可以,只是實驗室那裡查到的劑量確實很低微,能不能透過代謝規律查到用藥時間還是一個問題。」
寧遠在知道結果以後並不意外,又道,「如果單純地走訪之類的,想必也很難吧,畢竟即便找到了開藥的醫院和賣藥的藥店,我們也沒有辦法確定他的用藥時間。」
「關鍵這個藥片,也是我們推測而來的,沒有人確切地知道他就真的用了。」
寧致悻悻做了結尾,寧遠的興致卻比他好上許多,「往好處想,林叔叔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當天晚上,兄弟二人就把這件事和林藏說了,當然沒有明說,只是表明了結果而已。
「那就好,為了這事,我真是提心弔膽有段時間了。」
林藏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寧致也鬆了一口氣,卻笑著調侃他沒出息。
「多謝了啊。」林藏難得沒有和他互懟,笑了一半,後面的一半都有些勉強。
等寧致和寧遠走遠,他才翻出了手機。
這段時間,他關掉了簡訊的提示音。因此一直到現在,新來的簡訊還是靜靜地躺在那裡,只是在螢幕中間有個大致的提示。
林藏確認了一下四周沒人才開啟,只看了一眼,他的內心又蹦蹦狂跳開了。
發信人的位置,明確地標著三個字:林飛飛。
為了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