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雅頌看利永貞臉色一緊,笑道:“哪裡,我還在考察期。”
利永貞臉色緩了一緩。可是封雅頌卻又接著剖白:“不過,當著你們的面,明人不說暗話,我愛永貞,我只想和她結婚,我只想和她生兒育女。”
—杯熱水立刻潑到他臉上去了,利永貞把空杯往桌上—頓:“那你就想吧。”
整條鬂角都冒起白氣來了,封雅頌也沒翻臉,只是笑著擦一擦:“我這個人說話太輕佻,讓你們見笑了。”
鐘有初嚇了一跳,覺得利永貞這火也發得太過,趕緊去拿了燙傷膏來給封雅頌。飯後兩人起洗碗的時候,便對她道:“永貞,封雅頌對你不錯啊,洗個碗而己,他都過來看了三遍,怕我吃了你不成?”
利永貞哼了—聲:“是很好。你信不信,我如果叫他倒立,他一定照做。”
鐘有初擦著碗上的水漬:“要是真喜歡…個人,是不捨得他出洋相的。你剛才朝他潑開水,難道不後悔?”
利永貞一怔,恍神道:“有初,我要是狠得下心來就好了,可我——有時候也很脆弱。”
“我覺得你心裡有事,怎麼了?還是為了之前那個?這種事情,確實不能一句打了疫苗就能算數,可是沒有辦法,楚求是巴巴兒地送上門,什麼好事都做盡了,你就是不喜歡,封雅頌什麼壞事都做盡了,你就是喜歡他。我們的利永貞啊,不是個朝三暮四的人,她喜歡誰啊,就是一輩子的喜歡。”
感情這種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所以鐘有初從來沒有勸過利永貞放棄封雅頌,反而是一直寬慰她:“如果少愛一點,也可以少介意一點,永貞,這是你命裡的劫數呀。”
利永貞喊了一聲:“我命裡的劫數才不是他。”
鐘有初笑著沒有反駁:“等你們到了八十歲,吵起架來還是可以罵他‘有意見,你去和那個女人過啊’,而他,半句話也不敢吭聲,你永遠處於不敗之地。”
利永貞眼神一黯:“八十歲?想那麼遠做什麼。”既然沒有想那麼遠,好像也不該太苛求。
鐘有初本來安排了一些行程,包括去看看利永貞一直很想去的稀土體育館,但午後突然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利永貞一覺醒來便說不想動彈了。鐘有初覺得慚愧,兩人大老遠跑來,只能窩在客廳裡聊天看電視,打打電動。利永貞突然主動對封雅頌道:“你的單反呢?我們四個人照張相吧。”
封雅頌聽她肯把自己算進去,十分開心,雖然光線不好,但還是拍了好幾張,大家圍在一起看,利永貞突然道:“有初,你和雷再暉真是有夫妻相。”
鐘有初不幹了:“什麼叫夫妻相?他的臉比我的臉長!”
“可是你們的眼睛都長得美呀。”在這件事情上,利永貞又想得極長遠,“你們生的小孩會不會也是雙色瞳?生了小孩,我做乾媽可以嗎?”
鐘有初笑著推她:“喜歡小孩,自己生去。”
兩點半,下午茶準時送到。利永貞才知道原來甜蜜補給想請鐘有初復出拍廣告,頓時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出現在螢幕上。哪怕就一次,我想看到光彩照人的鐘晴啊。”
“好呀,我想一想。”
利永貞非常執著,吃完了晚飯,還纏著鐘有初:“想好了嗎?”
鐘有初沒想到利永貞竟是要她在他們離開之前給一個肯定的答覆,於是認真對她道:“永貞,我和你說……”她們兩個盤著腿相對坐在沙發上竊竊私語。封雅頌起身到廚房裡去倒水,又接了個利存義的電話:“利叔……我知道,我們很快就回來。……我會監督她吃藥。”
他有點累,強笑到兩頰發酸,現在廚房沒有人,不必再裝。封雅頌褲袋裡有一小瓶藥,雷再暉拿著食譜進來時,正好看見他倒出來十幾顆在瓶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