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開始播放,才發現是個古裝劇。
長□□浮在熱水中,她面板很快被蒸成粉紅色。
電視劇仍在繼續,劇情一轉,在觀刑人的會議中,述出了被斬首的少年王的過往——
原來這位王爺原本天資聰穎,甚至一度被稱為天才。
可他有德無才的母親溺愛他,日日將他帶在身邊,即便他已經長到很大了,仍時常將他抱在懷裡。
漸漸的,一個大好男兒越來越眷戀閨中懶散愜意的生活,無心讀書,嫌練劍太累,終於在出蛹時,成了個徹頭徹尾的浪蕩子。
畫面又從回憶中來到當下,劊子手刀起刀落,少年王的頭顱咕嚕嚕滾落。
南風泡在熱水中,竟跟著打了個激靈。
男孩子是不能嬌養溺愛的,更不能時時抱在懷裡寵著愛著……會被養廢啊。
她心裡一凜,突然意識到,自己恐怕已經錯過了放肆寵崽,親親抱抱舉高高,解壓狂擼的時機了……
有些事,似乎是不能任其發展,更不可以再做的了。
……
……
幾個飛縱,紀尋身影從無忘山至怡安城。
跳過院牆,落在雜貨鋪院子裡,他霸橫的一腳踹開九尾的房門。
才將金飾玉飾埋在床下,躺會床上準備做個好夢的阿九驚的一骨碌從床上跳起來。
難道這麼快就事發了?趙家這麼可怕的嗎?
她才被嚇的瞪圓眼睛做出攻擊姿態,便認出了站在門口的少年。
見是紀尋,她鬆了一口氣,可緊接著反應過來對方是紀大王,剛鬆掉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他難道不比趙家人更可怕嘛!
她都不偷東西了,他怎麼還來捉她啊?
「跟我走!」紀尋沉沉說罷這三個字,便轉身一躍,跳出了院子。
九尾痛苦的咕噥一聲,卻不敢不從,只得離開暖烘烘軟乎乎的被窩,悄聲出屋關門,同樣輕輕一踮腳,縱身出了院子。
一前一後兩隻妖化成兩道掠影,在朦朧月色下,出城朝西而去。
跟了3個多時辰後,九尾眼中逐漸浮現驚懼。
這個方向,難道是……
……
夜色愈濃,異界密林高樹頂端,少年矗立其上,望著前方一大片土地,沉默不語。
九尾追上來時,只覺得他已和背景裡的層疊遠山,和茂密起伏的樹林融為一體,成為黑暗剪影中的一個至高點。
她是以速度見長的妖,是以能一路跟上,但即便如此,仍免不了氣喘吁吁。
再看那個站在樹梢的少年人,紋絲不動,彷彿並沒有經歷長途跋涉,一點不累似的。
她從一顆矮木冠上縱起,落在距離他最近的一棵高樹頂端。
站穩時,樹枝只輕輕盪了盪,甚至沒有被怎麼壓彎,彷彿她是沒什麼重量的小鳥般。
「前面是誰的領地?」紀尋那雙暗綠色的眸子仍凝著前方,雖然靜靜站著,卻釋放著伺機而動的危險氣息。
九尾將目光從他刀削般的側臉挪開,望向他看著的方向。
前面就出了蕭山宗的保護區域,距離妖族盛殿雲璇宮還很遠,是與蕭山宗地界接壤的妖族領地。
整個妖族有數個大小妖王,他們將雲海山脈分割成無數塊兒。
這些妖王們是鄰居也是敵人,沒人能統一他們,哪怕是現在住在雲璇宮裡的那位也做不到。
而前方這一大片區域的領主……
九尾還記得,那是一隻超可怕的蜪犬大妖,叫鋒齒。
小時候,在一場宴會上,她見過鋒齒妖王醉酒後的獸態,有一座小山那麼大,超可怕,她嚇的瑟縮在母親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