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交頭接耳,郭遜之問道:&ldo;您說的掌教可是當今蓮華宮的掌教?&rdo;
何岫點了點頭,&ldo;那人俗家的名字何某不記得了,道號似是叫&l;雲翳&r;。&rdo;
世人皆知蓮華宮掌教雲翳仙長年過百歲卻依舊是少年容顏,這個何仙師竟然比雲翳仙長的年紀還要大?趙繼梧的心不由開始蠢蠢欲動。
&ldo;弟子鬥膽,敢問仙師從哪裡來,又欲到哪裡去?&rdo;
何岫心裡&ldo;嗤&rdo;了一聲,面上卻紋絲不動,&ldo;從該來處來,到想去處去。&rdo;
蔣儀安隱了身形伴在何岫身旁看他裝模作樣,終於忍不住&ldo;噗嗤&rdo;一聲,貼著何岫的耳朵笑道:&ldo;岫郎,打機鋒不是咱們這樣的人該乾的。&rdo;
何岫將酒杯舉起到耳側,看似無心之舉,其實正舉在蔣儀安的嘴邊,&ldo;坑蒙拐騙也是學問,打機鋒正是咱們這樣人該學的。&rdo;
蔣儀安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酒水在口中,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趙繼梧等賓主瞧不見蔣儀安,只覺得被一陣風吹的打哆嗦。四下猶自嘆如今這天氣無常。趙繼梧吩咐家奴將酒水加了生薑蔗糖煮熱了,又找丫鬟要了長衫薄毯,賓主紛紛裹了個嚴實。只有何岫依舊單衣輕衫,眾賓朋讚譽聲不斷。
郭秉直從來看不上趙繼梧的為人,因此斷然不肯同趙家趙堅這一支來往。反而是郭家小郎君郭遜之赫然在列。郭遜之飲了幾口薑糖燒酒再抬頭正看見何岫舉著酒盞似笑非笑,心頭突突跳動不能自已。頭暈目眩間也分不清是酒太烈還是何岫的風神太盛,眾人一再讚譽之聲彷彿催起了他心中某些個塵封的念頭。
他鎮定了下神經,鍥而不捨的懇求道:&ldo;仙師。我等一心向道,今日得以同仙師相識,實在是三生有幸。弟子在此有個不情之請。&rdo;
何岫只含笑看著他,郭遜之略微頓了一頓,又道:&ldo;勞煩您今日替弟子等講道解惑。&rdo;說罷一個長揖下來,再不肯起身了。
周圍賓客大半是好修仙求長生的,亦有湊熱鬧的,此時一聽有道法聽,紛紛駐箸停杯,各自鞠手而請,&ldo;還請仙師替我等講道解惑&rdo;。
郭遜之的話正中何岫的下懷,他故作高深的笑道:&ldo;道不道的,何某確實不通。只是,鄙人生來好戲耍。&rdo;說話間站起身來,徑直走到郭遜之身旁。郭遜之被來人的風姿恍的失了神,待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髮髻已散,一頭青絲鋪了滿地。何岫晃了晃手中的髮簪,嬉笑道:&ldo;郭小郎君一看便是艷福不淺的人。&rdo;
郭遜之跪立在地上,捂住頭髮,半痴的看著何岫。
何岫將那玉簪握在手裡,人慢慢的傾身而下。一股奇異的氣息撲面而來,郭遜之腦袋裡轟轟作響,心道:這薑糖酒的後勁竟然這般的大,日後自己再也不要飲了。思緒亂飛之間,何岫&ldo;撕拉&rdo;一聲,從郭遜之衣襟上撕下一片衣角,又使手沾酒,在衣角上書符步咒。隨著他手指的畫動,衣角漸漸似融化,堂中漸漸暗香盈動,一殊麗女子從濃濃的暗香之中衝著何岫盈盈一拜。她頭上半點首飾也無,只戴了郭遜之的那一隻玉簪。
何岫託著女子潔白的小手,轉向眾人,&ldo;此乃天女,應何某邀,特來獻舞一支。&rdo;
天女容貌如畫,衣裳輕盈,吹息可動。所跳的舞蹈,在場眾人均沒有見過的。郭遜之此刻全心都在天女的腰肢上,也忘記了自己還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待天女舞到他身側的時候,他心念一動,忘乎所以的用手去拉仙女的衣袖。殊不知,手到之處,仙女如便如花瓣一般四下分散,消失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