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石是個血氣方剛,素有勇氣的漢子。歸來後,聞之大動怒。將朱氏接回自家,自持刀棍躲在暗處。夜裡陰風起時,朱氏指著一處驚呼,&ldo;鬼來了&rdo;。袁石迅速於牆角處跳出,持刀便砍。陰風驟歇,地上血跡斑斑。朱氏撫掌喜道:&ldo;砍中了。&rdo;閤家欣然,以為自此無事。
不料幾日後,鬼又來。這一次,煽陰風動糙木,於半空中嘶吼,口口聲聲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同朱氏做了月餘的夫妻,朱氏卻不顧情誼招自家漢子傷他。欲取朱氏的性命。
朱氏被惡鬼毆的奄奄一息,被袁石護住才僥倖躲過一劫。
袁家因此四下籌錢,要上蓮華宮去請道長來捉鬼。
何岫聽到這個&ldo;錢&rdo;字,眼皮一動。蓮花宮人眼高於頂,輕易從不肯替人出山。若是沒有兩大錠金子,他們是連眼皮都不肯欠一下的。何岫摸了摸自己空癟的口袋,遂笑問道:&ldo;那袁家如何走?&rdo;
袁家對這個從天而降的俊俏小郎君的能力將信將疑。何岫再三保證,除了那惡鬼便收錢,除不掉分文不取。倘若受傷身故一概不用袁家負責。袁家一想到蓮華宮道長的斤斤計較,矯情嬌氣。又見朱氏奄奄一息,死馬權且當活馬醫,便答應了。
何岫當夜就趴在袁家的房頂上,一邊呷酸梅酒,一邊靜候那惡鬼再來。一直到亥時,見一華衣少年翩翩穿牆而來。何岫飛身而起,從上而下將他一把按在地上,&ldo;你便是那惡鬼?&rdo;
蔣儀安由他按著,慌裡慌張的擺手,&ldo;不是我不是我&rdo;。
何岫哪裡肯信,&ldo;你來此作甚?&rdo;。
&ldo;我來助郎君一臂之力啊&rdo;。蔣儀安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討好的說道。
何岫捏住他的後頸,將他從地上提起來,&ldo;你同那惡鬼是同類,如何肯來助我?&rdo;
蔣儀安委屈的抱怨,&ldo;我雖然品性有瑕,卻也恨這等毀人清白的齷齪事。&rdo;見何岫面色鬆動,趁機又道:&ldo;我知那惡鬼的身份。&rdo;
何岫眼珠轉到蔣儀安臉上,黑耀耀明亮的攝人。蔣儀安看的失神的空擋,斥道:&ldo;發什麼呆,說。&rdo;
蔣儀安定了定神,&ldo;那惡鬼非真鬼。名叫馬大,實在是個遊手好閒之徒,性y,最喜貌美女子。一次辱了一戶的小娘子,累的小娘子自盡。被小娘子的父兄抓住大卸八塊投了河。哪料不下幾日,又活了。&rdo;
何岫眼珠一轉,饒有興致的挑起了眉眼,&ldo;你是說這惡棍會藏魂之術?&rdo;藏魂之術是一項禁術,修習這等法術的人能將魂魄藏入一特殊的罐中,只肉身行走世間。即便肉身受傷,身死,只要魂魄藏的好,幾日便可恢復如初。
蔣儀安笑嘻嘻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罈子,討好道:&ldo;那沈家積善之家,我這般身份靠近不得。遠遠的瞧著您往這邊來,便立刻替您打探訊息去了。&rdo;他把那罈子往何岫手邊遞了遞,&ldo;得了那惡棍藏魂的罈子,便緊趕著來報您。&rdo;
何岫掂了掂手裡的罈子,悠哉飲了一口酒,&ldo;好處我是不會與你的。&rdo;
蔣儀安賭誓道:&ldo;我以誠追隨郎君,又豈是圖那幾分好處。&rdo;見何岫拿眼尾斜他,蔣儀安心裡一跳,又嚅囁道:&ldo;郎君既然知我是厲鬼,想必也知道若是無魂可食,必然會虛弱而亡。求郎君,許我將那惡棍的生魂吃了……&rdo;
何岫疑惑道:&ldo;你既然已經得了罈子,便將那廝的魂揪出來吃了便是,何必送來予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