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巧枝沈的小弟子們貪那些打探訊息的人送的點心零錢小玩意兒,時不時偷偷拿何岫的訊息換點好處。
何岫自入世以來,遇見過形形□□愛慕他的人。深知那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招惹。青樓楚館的ji家自不必提,只要身有銀錢,自然可以買來玉臂香唇。其餘譬如,深閨不諳世事的少女,不能招惹;當戶賣菜的少婦,便可撩撥。蓋因前者極有可能對他&ldo;託付終身&rdo;,到時候要死要活的擺脫不開。所以避而遠之;後者就好說的多,不會追著他要負責。尚且可以親近一二。不過呢,雖然他對這些小門小戶的女子無感,卻樂的也縱著那些孩子們,偶爾奉獻一紙書籤一條頭巾,哄的徒弟們連聲喚他&ldo;好人&rdo;。自己卻一頭扎進城中勾欄酒肆,同那些酒娘舞姬廝混。
這一日,何岫又尋了個機會從沈家溜出來,穿街過巷走進了金盞坊間欒三孃家。欒三娘年不過三旬,白皙豐腴,生的一張好嘴。唇鮮齒白自不說,不管什麼樣的話打她嘴裡說出來,就分外的纏綿悱惻婉轉動人。何岫愛她豐肌弱骨,知情知趣,所以每隔幾日就來她這裡廝混。
欒三娘正在繡床上描花繡糙,見何岫進來,喜上眉梢,&ldo;岫郎來了,快裡面坐。&rdo;說著就叫小丫鬟速速擺上消暑的冰碗,擺上鎮好的西瓜。何岫就著小丫鬟的手咬了一口瓜,又在那粉嘟嘟的小臉上捏了一把,&ldo;三娘今兒怎麼還忙上這些了。&rdo;
欒三娘笑道:&ldo;哎呀,妾這裡本就是繡坊,倒是岫郎,只將這裡做了什麼地方?&rdo;
見她目中有嗔意,何岫摸出幾顆金豆子塞在她手裡,順便在那柔荑上抓了一把,&ldo;若是繡也待郎君走了你再繡。&rdo;他將欒三娘摟進懷裡,&ldo;去,給郎君弄一桌好酒菜&rdo;。
欒三娘答應了一聲,&ldo;巧了,今日有個客人叫了咱們舉舉做席糾。岫郎何不一起過去湊個熱鬧。&rdo;
既然有都知王舉舉做席糾,迎合的人自然是不會少。一屋子的人,有男有女有坐有站有說有笑有歌有鬧。女的不過三四人,都是欒三娘手底下拿的出手的ji家。各個衣衫輕薄,面上妖嬈。男的自然都是來尋歡作樂的,此時喝的半酣,還都在興頭上。何岫走進屋子,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膠在何岫身上,屋內頓時鴉雀無聲。
王舉舉見慣不怪,落落大方的站過來說:&ldo;這位就是巧枝沈家的繼子。&rdo;
何岫左右打量了一圈,最後在角落中停留了片刻,勾唇一笑,&ldo;諸位叫我岫郎即可。&rdo;
何岫的目光帶著笑,水光瑩瑩,可是角落裡的蔣儀安還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他討好的衝著何岫笑了笑,便悶頭只管朝嘴裡灌酒。旁邊陪著的ji家年紀不大,嘟著紅彤彤的小嘴兒,&ldo;郎君若只是吃酒,何必來我們家?&rdo;
屋子裡的男人不下十七八個,除了蔣儀安還是少年之姿,多是三十左右歲,衣鮮色服之人。各個自問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何岫這般樣貌氣度的小郎君。見何岫並不將他們痴纏的目光放在心上,鬆了一口氣。又怪自己遲鈍,一時之間,爭先恐後的介紹起自己來。何岫同在座一一見了禮,便催著王舉舉繼續。
王舉舉明眸左右看了一眼,其中一位面黑髯重顯然是做&ldo;明府&rdo;的人立刻呼道:&ldo;繼續。&rdo;遂拿出一副骰子往地上一扔……
這酒令行了幾圈,何岫都做不出詩來,光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只喝的面色粉潤,唇澤鮮亮,容顏更是攝人。王舉舉將手中令旗一扔,嗔怒道:&ldo;岫郎太過分了,竟然一首都不肯做。&rdo;
何岫將杯中酒一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