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們來,男管家微微側了側身,那兩個女僕也停下手中的活,微微的彎腰。
「潮海少爺。」他恭恭敬敬的招呼著我身邊的男人,對我卻毫不理睬。
我是沒感覺。反正廣璉這種孌童一樣的存在,換成我,也是不會理睬的。
「大少爺在書房等您。」管家說。
「嗯,我馬上去。」郭潮海點了點頭,逕自走開了。
那我怎麼辦?算了,跟著他再說。
我立馬跟了上去。
「廣璉,你跟我來。」管家平淡的叫住我,客套中難掩不屑。
這我該跟誰呢?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我還是聽話點,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地盤。
於是,我聽話的轉過身,跟在他身後。
我被分配到的第一項工作,是將藥片和開水送到書房去,給那個拿廣璉當女人使的姓郭的傢伙。
這還真是種不同於往常的體驗。扮演著另外一個人,真有些刺激。
我竟然有些感興趣起來。
要換成平常的我,這麼傻傻的端著托盤等在門外簡直就是個奇蹟,不是讓我這麼幹的人傻了,就是我傻了。
我被人囑咐現在不能進書房去。在郭潮海沒有出來之前,我得乖乖在門口做木頭人。唉,重要人物的重要會面,豈是我這小人物可以打擾的?
等就等唄,還怕了他不成。
無聊的低下頭,看著這一身的服飾。那管家讓我穿著傭人服,還圍著深藍色的圍裙。要不是我對這個遊戲有了興趣,照我的個性,誰想讓我穿這麼可笑的衣服,非打斷那傢伙的牙齒不可。
其實,男人系圍裙也沒什麼,方言青在做菜的時候也系圍裙。但我是個信奉「君子遠庖廚」的傢伙,個性和氣質也與圍裙格格不入,就實在是對它沒好感了。不過,廣璉這娘娘腔倒是挺合適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書房的門突然開啟了,郭潮海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被突然出現的他嚇得不輕,手上的托盤差點就朝他頭上扔過去。
一臉目瞪口呆的我想必看起來傻透了。他也在看我。
「進去吧,辦事小心些。」郭潮海的眼睛閃了閃,垂下眼簾匆匆離去。
小心些?裡面難不成是殺人狂魔?哦,是該小心些,裡面是個玩男人的變態,而我不巧正是他的玩具。
我乾笑幾聲撇撇嘴,開啟書房門走了進去。
書房裡的光線很充足,一整片的落地玻璃窗,絕對好的採光。
那姓郭的背對我坐在皮椅裡。我走上前去,將托盤放在書桌上。
那男人突然就這麼轉過身來。條件反射,我也抬起頭看著他。
好,好蒼白的臉!還泛著紫氣……這傢伙看起來病的不輕。以我的經驗來看,他差不多該死了。
啊,我明白了!難怪剛才就覺得托盤上的藥挺眼熟,那本來就是我最常開給別人的藥嘛!全是些抑制情緒激動,降低血液濃度,減輕心臟負擔的藥。
這傢伙該不是有很重的心臟病吧?我看他絕對活不久。瞧這一臉的紫氣,嚴重的供血困難。
唉,可憐。要是平常的話,我林廣宏還能給他看看能不能治;如今我附在別人的身體裡,身不由己啊。
「看起來很奇怪嗎?」男人突然開口說話,一雙銳利的眼睛刺在我臉上。
我急忙低頭垂首,扮綿羊。
老實說這眼神對我沒用,我又不是他的那個孌童,裝綿羊是給他面子。看到他現在這樣,連那最後一點擔心也離我遠去了。這傢伙病得只剩一口氣了。像他這種情況,多走些路都能要他命,是絕對沒辦法上我的。
他的眼神還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