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首老歌來。這真是個不愉快的約會,有害身心。我撥出一口氣,卻展不開微皺的眉頭。
由於市中心是限速的,計程車開得異常緩慢,而我卻想早早的回到病房,趕緊矇頭大睡。明天一早醒來,又將是個大好的日子,陰鬱一掃而空。
換了個坐姿,我無聊的透過車窗看外面的風景。
車子漸漸駛入一條寂靜的小道。
「司機先生,地方不對吧。你莫不是要誑我車錢?」
我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不對,急忙和司機說。
「對的,對的。這是近道。」那司機背對著我笑呵呵的答道。
「這南轅北轍的,你可真說笑了。」我拍拍他的椅子。
「呵呵。」他依然笑。
我也笑笑。
「就算你繞著全城給我來一圈,我也就給你該給的錢。這汽油耗的,我可不負責。」
我的話似乎打動了他,他一踩車停了。
「嚇,你可不能這荒郊野外的把我撂下,這要出了事,你可就是間接兇手。」我有些著急了,湊到前面急忙對他說。
我這頭正和他說道理,那老兄回過頭來,我就看見一挺普通的臉,沒等我把這長相在腦子裡過濾過濾,他就將一塊手帕往我鼻子上一捂。
一股剠鼻的氣味直衝我腦門。
哇靠,夜路走多了,果然要遇上鬼了。
頭昏昏,腦漲漲,我極不情願的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這我現在該是什麼樣呢?也許還在那路邊,被人搶得一絲不掛的,那可真丟人丟大了:不過還有更慘的,也許我已經被人發現了,正老大一堆入圍著我呢。那我還該不該醒?
得了得了,就算真丟臉丟到明天在報紙上看到自己的頭版頭條,總還是得醒來才好。
我真是恨透了這從昏迷中醒來的感覺。那種神經類麻醉藥,副作用極大,醒來時對神經的摧殘也很大,絕對不是個愉快的經歷。
我這算第幾次了?第二次了吧。真是,什麼樣的黴運跟著我哪。
搖搖頭,強忍著頭頂一跳一跳的剌痛,我不情不願的緩緩睜開眼,著眼看看四周。
看起來這是賓館標準間,而我正躺在床上;再看看自己,全身該穿什麼穿什麼,完好無損的模樣。
我這算是獲救了,還算是被綁架了?
房間裡響起咕嚕嚕的倒水聲,我著眼抬頭一看--
「江姚?」我指著那好整以暇,慢吞吞倒著茶的男人。
江姚剛端起杯子湊到唇邊要暍,被我一聲叫得停了停,細長的眼睛冷冷的看我這是怎麼回事?我被眼前的情況弄得一團胡塗。
「這是哪兒?我怎麼了?你怎麼在這兒?」我一串的問號。江姚輕啜了口茶,將手中潔白如玉的德化窯茶碗輕輕放下。
「這些廢物,讓他們給我弄個人來也會弄錯。」他手裡捻著張紙片,自言自語:「不過,倒也有得有失。」他將手裡的紙片放下,輕輕一笑,抬起頭來看我一眼。
「林廣宏是吧。」
我眉頭一皺。對呀,他又不認識我,就算我現在還頂著廣璉的模樣,就一面之緣,也不好強求人家定要將我記住。
「是我。」頭頂上的神經痛減輕了不少,我慢慢的鎮定下來。
「林峰的獨子?」
江姚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好傢伙,又扯上壺不開的了。我翻個白眼,並不回答。江姚笑了笑。
「看來沒錯了。」
「這算什麼?綁架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十分直接的問。
「當然不。」他用茶碗蓋輕輕的將浮在水面的茶葉濾開,不緊不慢地啜了一口,緩緩放下。凝潤細膩的德化窯茶碗在燈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