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著是該停呢?還是就這麼衝出去算了?那透著自由之光的後門就在我前方三十米處。
痛苦的選擇。
最後,理智戰勝了,我將腳步停了下來,感覺上,有汗從額頭淌下來。
「你,把垃圾倒完後趕緊去花園幫忙,老常需要人手。」老頭匆匆交代一下,轉身就走。
人嚇人,嚇死人哦。
我大大的喘了口氣,急忙加快了腳步。
將車停在後門口,一條偏僻而又寂靜的水泥路。
天空已經佈滿了厚重的烏雲,雲塊互相擠壓著,推搡著。
一道道閃電像亂髮脾氣的手,將雲塊紛紛撕裂,伴隨著怒氣衝衝的雷鳴。風將灰塵吹得老高,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雨,迎頭就往人身上砸。
我掏出手機,九點二十分。
潭新伍,你可別耍我哦。這事要是不成,我鐵定死得很慘。
「我要是死的慘,你這落井下石的也沒好日子過。」我咬牙切齒的低聲詛咒。
雲塊在空中不斷的爆裂,一聲比一聲嚇人。
雨點越來越大了。半溼的衣服破風一吹,冷得就像把刀子往身上割,疼。
天黑的不像話,雲層越壓越底,黑壓壓的一片,彷彿即將相地面相接。
可別玩我啊。找皺著眉頭,直跳腳。
將垃圾推車的蓋子翻起一角,半死人依然平靜。
他最幸福了,什麼都不用管,就我一人累得跟死狗似的,還要擔驚受怕。
兩道桔黃色的光穿透這黑壓壓的半凝固空氣,詭異得就像鬼片現場。
我眯著眼,透過簾子一般綿密的雨打量著。一輛十分破爛潦倒的垃圾車緩緩朝我馳來。
謝天謝地,能來就好,我從沒指望他開著很拉風的車來。
我急忙跳到路上,顧不得著大雨將我淋個溼透,直向它揮手。
這破爛搖搖晃晃的朝我開來。
我嘴一歪,覺得不大對頭,急忙跳到一邊。
果然,這廢鐵搖頭晃腦的衝到我身邊,險象環生的停住。
潭新伍哪裡弄來這麼輛報廢車唬弄我?
門嘩地開啟,潭新伍用手擋在眉上湊出半邊身子來。
「耶,你變成女人了,廣宏。樣子還挺好看的嘛,」他眯著眼上下打量我一番。
「滾。怎麼來得這麼晚?」我沒好氣的朝他大吼。
「這廢鐵能開來就不錯了,時間上不能再有要求了。」潭靳伍三兩下穿上雨衣跳下車來。
「人呢?」他將一件雨衣拉開,披我身上。
「在車裡。」我回頭指指路邊。
他跑上前去,拉開蓋子往裡一看。
「怎麼變這模樣了?好難看。」他回頭對我說。
「管那麼多,還不趕快拉了就走,難道還要帶上方言青嗎?」我急得不行,實在是怕方言青或者屋子裡的人發現不對。急忙衝上去將那半屍體拖了出來。
潭靳伍見我拖得吃力,急忙接手抱起。到底是男人身板好啊,瞧他多輕鬆。
我鬆了口氣,覺得事情發展的還算順利,遲到也不是大問題。
「你們不打算帶上我嗎?常廣璉,潭新伍。」一個陰仄仄的聲音穿過重重雨絲躥入我的耳膜,沒來由的一陣刺痛。
我沒反應過來。
潭新伍停下他的腳步,回過頭去。他的動作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也回頭朝他看的方向瞟去。
「方、方、方、方言青!」我用手指著他,一口的結巴。「你怎麼回來了?」我詫異萬分的問,嘴巴張得可以放進兩個雞蛋。
我提防著他會回來,和他真的回來了,完全是兩碼事,前者還有僥倖成份存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