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歡放下書信離開,臨走時交代那前來送信的明白,如果虯髯客僥倖勝利了,立刻派出錢家水師前往倭國剿滅虯髯客,若是倭國贏了,那邊贏了吧,命不該絕,但八尾山崎必須要死。
離開老宅的錢歡需要履行一場賭約,那個和尚與道士活著走出了大理寺,輸了便要去履行鑄造觀音佛像之事,本想用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像去糊弄糊弄玄奘,可耐不住太后娘娘的巴掌。
很疼。
為了保證生命的安全,寺廟自然是不會去的,約玄奘在振武酒樓見面商談此事。
酒樓徹底屬於小月的私人財產了,雖然商盟會收取一些分成,但整個大唐的酒樓小月一個人說的算。
振武酒樓。
金字打字在陽光下閃耀光輝,錢歡搖頭笑笑走進酒樓,入眼的便是那個圓臉的小月,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可偏偏就喜歡著粉黃的衣衫,一顆少女心讓錢歡也是有幾分無奈。
“哥,你咋有心情來酒樓了?你那幾位愛妻又招惹你了?”
小月仰頭憨笑,同時吩咐廚子快些準備飯菜,可不能讓這位大老爺餓著,正說話的小月內錢歡掐住耳朵。
“膽子不小,敢嘲弄為兄了,今日什麼都不吃,來人,把吳王妃這耳朵剁下來。”
小月嘿嘿傻笑,這時酒樓門前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幾日不見,你這廝怎麼還吃人了?”
不用回頭,錢歡便知曉來的人是誰,大唐有幾個瞎子親王?應該說瞎了一隻眼睛的親王,鬆開小月的耳朵拉過椅子搬到門外,看著街上來來回回忙裡遊走的百姓,錢歡一陣感慨,一個熟悉面孔都不見了。
前不久魏徵這老爺子走了,他進入了凌煙閣,但卻沒有得到陪葬昭陵的殊榮,這個腰板挺直了一輩子的老爺子到死也沒給人留下幾分好念象,說實話錢歡還真不想他,傷心總會有那麼幾分。
這一年,走的人太多了,熟悉的,不熟悉的老臣紛紛離世,李二為此傷感了許久,酒不喝了,肉不吃了,脾氣也漸漸變得安穩了,倒是李靖那病秧子的身子還在堅持活著,聲稱要做老祖宗。
錢歡越來越恐懼了,擔心牛進達哪天走了,擔心李二哪天突然走了,唯獨不擔心程大魔王,這老爺子一日三斤肉,身體那叫一個結實,前不久還與葉九道赤手空拳大鬧了一場,葉九道楞是沒佔到便宜。
到是後來淵鴻來了,將葉九道與戰文欲一同收拾了一番,小戰同志屬於那被殃及的吃魚,無妄之災。
李恪端出兩碗麵,遞給錢歡一晚,他便坐在門檻上埋頭吞嚥,酒樓內的人選擇跳窗戶離開,並未感覺有什麼不滿,這個親王可以說是大唐立下戰功的最多的王爺,惹不起,惹不起。
二人快速吃麵,將碗筷隨手放在一旁,片刻後便會有人來取。
李恪剛準備開口,便被錢歡打斷。
“別告訴我誰誰家死人了,你還閒我不夠鬧騰?”
死的人太多了,錢歡本以為自己麻木了,可要聽到還是有些受不了。李恪笑笑搖頭。
“近日沒什麼紅白喜事,只是想告訴你,來的路上遇到了玄奘,被我打發走了,到是翼國公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懷玉下了命令,一旦老國公身隕後,封鎖訊息,不會讓你知道。”
錢歡雙眼望天。
“怎麼能不知道,雖然會受不了,但還是要去送老國公最後一面,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熬了,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卻死了。”
一聲嘆息引來李恪同樣的嘆息。
“褚遂良在上個月去世了。”
錢歡起身便走,絲毫不猶豫,臨走時順便將門前的一個鐵盆踢飛,一瘸一拐的離開振武酒樓。留在酒樓前的李恪哈哈大笑卻捱了狠狠一巴掌,小月氣鼓鼓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