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女帝平靜的聲音。
“方修臨行前,曾經告訴朕,有一批人,他們沒讀過書,見識淺薄,不懂教化,不知聖人,便連仁義禮智信都不明白,辛勞一生,只為填飽肚子
他們沒有機會發表自己的見解,也沒有自己的見解,他們說的話,朕聽不見,朕說的話,他們也聽不見。
在程正道這樣的大儒眼裡,他們是朽木不可凋也的愚民,麻木不堪!
可是!這些人,卻佔據了我大乾子民的絕大多數!
朕做的事,即便是對百姓有利,對朝廷有利,也會因為損害士紳的利益,引來大量的抨擊,士子們會做各種各樣的文章,指責朕是昏君!是暴君!
史書上會記載,朕殘暴不仁,嗜殺成性,不辨忠奸,重用小人!往後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朕可以會落得與桀紂一樣的名聲。
但是,那又如何!
我大乾多的是沉默的子民!他們會因為朕的努力而過上好的生活,不用一生勞碌,卻連苟活都無法做到,只這一點,就抵得上千千萬萬的罵名!”
武明空說這番話的時候,腦海裡不由的浮現出方修的身影,隱約間似乎聽見他莊重的教誨,一顆心越發的平靜。
整個人顯得端莊而又神聖。
林宛兒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女帝陛下,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一種陌生的感覺……
陛下變了,但又沒完全變。
沉默了幾息。
武明空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子裡迸發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冷冷道:
“程正道抨擊朕,一是朕開了問罪勳貴的先河,二是他大儒的身份,三是朕將他囚禁在國子監,他懷恨在心,四是想要藉此博得一個諫臣的好名聲,將來可能青史留名。”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利益!既然如此,他越想要什麼,朕偏不給他什麼!”
說到這,頓了頓,看向林宛兒,悠悠道:“讓竹風軒的人做一篇文章,說程正道有龍陽之好,明日印在大乾月刊和長安週刊的頭版頭條。”
林宛兒聽見這話,先是一怔。
隨即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一刻,她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有些不確信的試探道:“陛下?”
武明空明白她的想法,風輕雲澹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朕說,程正道有龍陽之好,明日太陽落山前,朕要這個訊息傳遍整個長安,三日之內傳遍各州各府!”
“”
林宛兒表情無比奇怪,忍不住道:“可是陛下,據奴婢所知,程正道他並沒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小女帝打斷。
“有或沒有,朕並不在乎,百姓也不在乎,只有一部分計程車子在乎,但他們無從求證……再者說,你如何就知道,他沒有?”
“”
林宛兒大為震撼,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了好一會,方才問道:“那鏡花報的那篇文章,該如何處置?”
武明空悠悠道:“買鏡花報的人,又有幾人能看到這篇文章?就算看到了又如何?”
“這”
林宛兒又是大為震撼,無言以對。
這個時候。
小女帝繼續道:“不認同程正道的,見到這篇文章,仍舊不會認同,認同他的,即便沒有這篇文章,見到朕問斬國公時,便已經義憤填膺”
“除此之外,朕可以同你打個賭,只要程正道的訊息不斷登報,半個月後,便不會有人記得這篇文章。”
“即便是記得這篇文章,也不知道這篇文章究竟是不是程正道所作!”
“即便知道是程正道所作,誰又會在乎一個劣跡斑斑的老翁的妄言!”
林宛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