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擬,大宋將士,勵兵秣馬,匡復舊土指日可待,徐州淮北不過其先聲罷了,去將亡之國為一參政,豈如於新興之邦為一小民乎?”
“耶律晉卿!”烏古孫弘毅也是大怒,他站起身,想要將耶律楚材趕走,但想到這可能是自己唯一與宋國大臣行和議的渠道,又不得不坐了下來。
他定了定神,收斂心中的憤怒,好一會兒,才肅然道:“既是如此,你我便是敵國之人,便不再敘舊誼了。耶律晉卿,請上告貴國天子,我烏古孫弘毅乃誠意為和而來,若是大宋再這般失禮,兩國復動刀兵,將士喋血百姓流離,怕非仁君所應為。”
聽他雖然說得委婉,實際卻是在哀求,耶律楚材微微頷:“在下明白了,這便去轉奏官家,烏古孫御史,念在往日交情上,在下便只說一句,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如今大金已非昔日之大金,大宋亦非昔日之大宋了。”
烏古孫弘毅默然,他原本便知道此次南來,必不是個討巧地差使,如今看來,只怕不僅不討巧,還要折損顏面。他心中明白,無論自己是立即回國,還是在此與大宋簽下和議,自己的仕途都已經完了。
區別在於,他若是能簽下和議,那麼金國上下可以獲得喘息之機,可以換來翻轉國運的機會,而若不簽下這和議,金國便要面臨蒙胡與大宋夾擊,去日無多矣。
送走耶律楚材之後,整整一夜,烏古孫弘毅都沒有睡著,耶律楚材傳遞來地話,讓他已經明白大宋天子的底線。
要和可以,金國必須讓步,不僅烏古孫弘毅想得到的收回徐州等淮北之地不須想了,只怕在川陝、京東,宋國會獅子開大口。這已經過了金國天子給烏古孫弘毅的授權,他只能寄希望於可以憑藉自家的口才,將這些個苛刻條件儘可能壓低一些。
當夜深的時候,烏古孫弘毅越想越是無奈,念及風雨飄搖中的國勢,再思及有復興跡象地大宋,他忍不住抱枕痛哭。一大男人地哭聲,在這靜謐的夜中,顯得分外刺耳。
有人哭自然也有人笑,在聽完耶律楚材轉述的與烏古孫弘毅會面情形後,趙與莒便淡淡一笑:“果然如此,這位金國天子,雖說行事有些表裡不一,但眼光還是有的。”
“官家,臣以為,金國此次急欲求和,只須不迫之太甚,盟約必成。”耶律楚材道。
“晉卿何以知之?”
“以臣對金國臣屬之知,若非金主嚴令,這烏古孫弘毅只怕早已轉身回國了。”耶律楚材略帶婉轉地勸諫道:“天子既也有意求和,何必辱之過甚?”
趙與莒撩了一下眉:“朕在思五國城耳。”
他此語一出,耶律楚材默然無語。確實。身為趙宋天子,若此時不念著靖康之恥,那才是真正奇事。
“且不去管他。晉卿,你們如何安置,朕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趙與莒在沉默片刻之後展顏一笑道。
流求傳來的訊息提醒了趙與莒。如今已經不是在鬱樟山莊時義學少年那個小團體了,人人皆有不同想法。有人要的是逞平生之志如耶律楚材,有人要地是衣錦還鄉如方有財,有人要的是權,有人要地是錢。他這個天子名份,還可以將這些人牢牢聚攏在一起,但必須有足夠地、看得到的利益給他們。這種凝聚力才會長久。
一日忠誠終生忠誠的事情。是絕對不存在地。
“咦?”耶律楚材自家倒還未想過這個問題,近來他在臨安主持流求銀行事務,偶爾還需在《週刊》上與大宋文人互辯,這般生活,已經讓他覺得極充實了。
“朕有意在朝堂之外,另設一個衙署,暫定為……”趙與莒沉吟了一下,在“中顧委”與“總理衙門”、“軍機處”三間擺來擺去。最終決定全部不要,而是取了一個極富有大宋風格的名字:“博雅樓學士院。與翰林學士、館閣學士不相統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