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熙柔睡得依舊不塌實,她搖晃著頭,頭上爬滿了冷汗,好象在做著噩夢。胤祥拿起她的帕子,仔細的將她額頭上的汗一一搽去,嘴裡還輕輕的唱起了蒙古歌謠。那首歌謠是他額娘在他小時侯睡不著時經常唱給他聽的,額娘去世了那麼久,他依然記得十分清楚。
熙柔彷彿聽到他的歌,在睡夢中慢慢安定下來。她偶爾輕聲嘀咕著龍祥這個名字,一夜間睡得還算安穩。胤祥整夜拉住她的手,靠在床柱上閉目養神,時不時還會醒來幫她蓋蓋被子。
第二天早晨,熙柔幽幽的醒來,一張開眼就看見了靠在床邊還睡著的胤祥,十分意外。她想用手掐自己一下,卻發現手正握在胤祥掌中。一時間,她的淚湧了出來,身體因為情緒的激動而輕微的晃動,將本來就睡得輕的胤祥驚醒過來。
熙柔看著他,無法言語,卻不想被他看到她哭泣的臉,於是將臉別開,對著床裡。胤祥見她這模樣,一時束手無策,只得溫柔的對她說:“別哭了,寶兒說你的身體很虛弱,要好好休息才是。我一直留在這裡陪著你,別哭了好嗎?”
熙柔這才轉過頭來看著他,眼淚也少了許多。
“整個晚上你都在這裡陪著我嗎?”熙柔問。
胤祥點了點頭。
“那我在夢裡聽到的歌謠,也是你唱給我聽的?”
胤祥又點了點。
熙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坐起來,緊緊的抱住胤祥,眼淚又溢了出來:“謝謝你,謝謝你能這樣對我。”
胤祥無語。他做的只是那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在熙柔的眼裡卻是那麼的重要。悅寧當時也是如此,對他的一個微笑,一個平常舉動也這樣重視,銘記於心。是不是愛上一個人就該是這樣?原來自己從來都不懂得愛啊!
“龍大哥,柔柔醒來了嗎?”門外傳來寶兒的聲音。
熙柔連忙搽乾眼淚,鬆開胤祥,不好意思的躺了回去。胤祥將她的被子整了整,這才過去將門開啟,讓寶兒與胤禛進來。
寶兒手裡端著一碗藥,無聲的問胤祥,熙柔是否醒來。見他點點頭,於是直徑走了過去。
“柔柔,求你別再這樣嚇我了好不好?你也真是的,工作起來就像不要命似的。黃真,你們到時向四爺彙報工作時,一定要把她的這種忘我精神說出來,讓四爺好好獎賞她一番。”寶兒見她的氣色恢復了許多,又開始毫不留情面的打趣她。
“恩,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說的。”胤禛順著她的意思回答著,眼睛看著胤祥滿是笑意。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病人?我抗議!兩個欺負一個,沒本事。”熙柔被寶兒與胤禛一唱一合攪得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說道。
“抗議無效!你現在不是也有人可以幫你的嗎?幹嘛那麼忿忿不平。來,把藥喝了。”寶兒扶她起來,將藥放到她的手上。
“我沒什麼事啦!你的藥好苦,我不要喝。”熙柔很怕吃苦的東西,所以情願習武健身也不喝這些苦死人不償命的補藥。
寶兒轉過身來,無奈的對胤祥說:“我這個表姐的話她是不會聽了,還是你來搞定她吧!”
“寶兒……”熙柔害羞的驚呼道。
“好了,寶兒,你就別再逗熙柔了。熙柔,公事固然重要,可你也要注意身體!要是你的身體有什麼,還怎麼為四爺辦事?四爺可是越來越離不開你們了。”胤禛走近了些,對熙柔說。
熙柔感激的點點頭,馬上想起來差事,於是正色的讓寶兒去將門關好,這才開始彙報道:“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只要等探子來報,就可以馬上實施。據說白蓮教已經到達杭州,並正在準備。咳咳……”熙柔說著說著,忍不住咳了起來。
“熙柔,你別說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們。這兩天你就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