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說著她笑起來。
周強媳婦哼了一聲,“嫂子,誰還知道呢,我二伯那個人你也知道,又摳又精,一肚子的心眼兒,連我們家都算計,何況別人家?要不是有我大伯壓著,他還不定翻出什麼么蛾子呢。”
柳氏嘆了口氣,滿腹疑惑,卻也知道問不出什麼,道了謝便讓桂芳走了。
一回家,張氏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大業娘,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不讓繡了?是不是嫌咱繡的不好?哪裡出岔子了?”
一有了事情,就先賴別人做的不好,這是張氏的習慣了。
柳氏也習慣了,懶得跟她解釋太多,便道:“娘,這些年做了那麼多,估計人家馮家已經很多了,暫時不要過段時間再要也是可能的。”
張氏哼道:“夠嗆再要的吧,我就說肯定是哪裡出岔子了,是不是秀芹繡的和你繡的不一樣,被人家嫌棄了。”
秀芹聽見滿腹委屈,
卻又不敢辯解。
編草鞋的老秦頭道:“行了,每常你還說也不等著這幾雙鞋墊下鍋,不過是補貼幾文錢,不繡就不繡了吧,孩子娘眼睛也得歇歇了,割草幹什麼也行,現在還得種地了呢,家裡都需要人手。”
張氏一下子火了,跳起來,“哦,你說的輕鬆,光種地,就那點糧食,吃還吃不飽,哪裡換錢?沒有這一個月一百多文,我看看你怎麼交那麼多的丁稅錢。大業可十六了吧,也算成年了,今年也得交丁錢,我看看你去哪裡弄。”
老秦頭不樂意,“那活人還能被尿憋死?總歸能想想辦法。”
秦大福看爹孃要吵起來,趕緊道:“娘,我多編編草鞋,拿集市上去賣了換幾個錢,一雙也能換個十幾二十文的。”
張氏嗤笑道:“二十文?你想的美呢,滿集市都是賣草鞋的,就那麼幾個窮鬼買,你賣給誰?八文錢都沒人要。”
老秦頭也生氣,把草鞋一扔,抽出菸袋鍋子來就裝煙,“那你怎麼著?人家馮家難不成就賣鞋墊的?人家幫也沒有幫一輩子的理兒,咱們也得知足,心懷感激,你這是幹什麼?逼孩子和她娘有什麼用?當時人家不給這個活兒,咱家就不過日子了?”
張氏見老頭子抽風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撅她面子,氣得扭身進了屋裡,把門摔上,上了炕,喊道:“行,你來當家吧,我不會當家了。”
老秦頭道:“我不和你犟,你不過你也別吃飯。”他又對柳氏道:“大業娘,你快拾掇吃飯和孩子家去吧,都說好的,別耽誤了讓親家擔心。”
秦大福道:“爹,我看還是別回去了。”
老秦頭一磕旱菸袋,“怎麼的,有什麼大不了的?該回就回,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秦大福看了柳氏一眼,讓她去吃飯趕路吧,既然決定去了,就別晚了,路上還得走半天呢。
柳氏應了,帶了秀瑤和揚揚吃飯,只是怎麼都不是個味兒。她那批繡活,都是精細東西,在集市上可賣不出價錢,一雙三五十文,普通人家不會買的,都穿草鞋的人,買繡花鞋墊幹什麼。
而那些有錢人,又不必非要買她的,除了和馮家那點交情,她那針線活兒雖然好,可比起大戶人家的繡活來,也沒有什麼更特別的。
所以柳氏也犯愁,不過她不習慣遇到事兒就要死要活的遷怒別人,還得另外想辦法。她也沒心思吃飯,就讓秀瑤和揚揚吃,她出去一趟。
秦大福問她幹嘛去,柳氏也沒明說只說一會兒回來,秀芹道:“爹,娘可能是去周大爺家,問問能不能幫他家二姐兒做嫁妝的繡活兒。”
大戶人家閨女出嫁,一般都有針線活兒,除了各季的衣服,還有送給婆家的針線,一般閨女自己是做不完,都是要針線上的人幫忙的。要出嫁的嫁妝衣裳,自然要體面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