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凌遲?眾人臉色劇變,若是凌遲處死還如給他們一人一刀,死的痛快,這人心腸也太狠了吧。
“莫將軍,蕭監軍,饒命啊——”
看著這群工匠求饒的樣子,蕭文凌又變了一副臉色,嘿嘿笑道:“不過呢,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
聽蕭監軍這話,似乎還有峰迴路轉的餘地,這些人彷彿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將希翼的目光看著蕭文凌。
“其實我是知道你們的想法的。”蕭文凌突然嘆了一口氣,聲音放緩了下來道:“在這個繁華的京城之中,遍地都是風流才子,而你們雖是軍營裡的工匠,卻始終受到排擠,所以你們覺得工匠一定沒有出頭之日是吧。”
彷彿是像時間的停止一般,眾位工匠再無發出半點的聲音,蕭文凌的話就像說到他們心坎之中,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手藝,到了這一刻便要要完全的荒廢了,京城的文風盛行,但他們這些工匠地位越來越低,而工匠這種職業也逐漸的稀少了。
報著即便是改造成功了大炮,也再無出頭之日的想法,他們開始消極怠工,整日無所事事,而莫將軍又忌憚無人研製大炮,而對他們一忍再忍,終於成了如今他們這副德性。
此刻他們的心思竟是從蕭文凌口中說了出來,只覺全身上下光溜溜的被人看了個透徹,心裡一陣彷徨。
果然是猜對了,蕭文凌暗暗抹掉了頭上的虛汗,揣摩心思真不是人乾的事,他繼續柔聲道:“不被人看好,京城的工匠漸漸的減少,好像是工匠界的末日到來一般,如浮水的如萍也不知道要飄到哪去,不知道路該怎麼走下去,永遠看不到明天的希望,這是你們工匠的悲哀,也是大龍朝的悲哀。”
一句句話彷彿是一個錘子,重重的敲在他們心裡,他們的臉色漸漸黯然了下去,望了望孤零零擺在一邊大炮,上面幾乎是要佈滿了一層灰,像是引起了共鳴一般,眾人都是默不作聲。
“可是!”他又重重一拍桌子,怒聲道:“你們便就這麼消沉下去嗎?工匠是低下,那商人們低下不?論起地位他們還比不過你們呢!他們不也要照樣活下去,實話告訴你們,我還未進軍營之前便是一個商人,對此我比所有人更有發言權!”
商人?!眾人的臉色更古怪了,區區一個低賤的商人,竟也有能力跑到軍營裡當監軍?
“不信的話可以問莫將軍,我會騙你們,莫將軍總不可能說謊吧。”蕭文凌輕描淡寫的打消他們的疑惑,淡淡道:“我一直認為人縱有地位的高低之分,但人格卻是沒有貴賤之別的,倘若因別人的眼光便自暴自棄,我可以這麼說,你們枉為一個男人,枉為一個工匠,別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只想問一句,工匠有什麼不好?”
眾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蕭文凌冷笑一聲道:“都說工匠精通奇淫技巧,上不了檯面,我且不提你們之前做了什麼,可這大炮關係重大,乃是保家衛國之利器,參與建造大炮應該來說是工匠的榮幸,反觀那些風流才子,日日吟詩作對,有用嗎?胡人打過來的時候,有本事你朝他們吟詩作對去,還有!”他頓了頓,淡淡道:“莫要因別人而看不清你們自己了!”
蕭文凌這番話絕對的驚世駭俗,徹底推翻了大龍朝的風氣不說,竟還將自己們捧到了如此高度,眾人只覺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心中是個什麼滋味。
“看清楚自己,瞭解自己,超越自己。”蕭文凌冷冷道:“這點你們該與楊老頭好好學學,他的手藝非常之好的店面卻無幾人光顧,饒是如此,他依然堅持不懈的將雕刻繼續做下去,不求出頭之日,只求手藝永遠流傳下去。”
楊老頭並沒有說話,眼神之中卻又多上了幾分複雜的意味,眾位工匠卻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神色逐漸黯然。
“我若是你們!”蕭文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