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吃了早飯漱了口,見石清妍還沒起來,不由地就覺得自己的性子越發好了,終於對吳佩依說:“回頭我寫了休書給你,年前送你出嫁,嫁妝問王妃要去。”將所有的事情一口氣說完,從沉水手上接過自己的披風,給自己披裹上。
吳佩依哇地一聲哭號出來,摟著楚律的腿喊道:“王爺,婢妾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婢妾死也不嫁。”
楚律蹙了下眉頭,心知像吳佩依這樣的人,休了她,她哭過鬧過委屈過,回頭照樣好好地跟別人過日子,不能說是水性楊花,畢竟要堅持留了她下來,她也不會紅杏出牆。於是用力地拔出自己的腳,轉身就向外走。
沉水、祈年等人昨晚上因楚律來都沒在房裡伺候,此時聽吳佩依哭得天昏地暗,忙伸手攙扶她起來,因不知道到底怎麼了,就一個個不輕不重地勸說著。
因都知道楚律、吳佩依昨晚上都來了蒲榮院,於是一早上,孫蘭芝、竇玉芬等人都及早地趕過來,就連秦柔還有依舊有些咳嗽的石藍婕也跟著過來了,眾人嘴上不說,心裡大多想象著昨晚上滿室春光的旖旎的情景。
眾女過來後,瞧見吳佩依哭成個淚人,就都問沉水、祈年。
“吳姨娘這是怎麼了?”
沉水、祈年也不知道,但這兩人是瞧見一早上吳佩依殷勤地伺候著楚律,楚律對吳佩依的態度也算不上厭惡的。
於是沉水笑著說:“大抵是誰費了心思跟王爺求娶吳姨娘,王爺因為看那人心誠,要成人之美決定忍痛割愛了。”
祈年也說:“可不是嘛,昨晚上隱隱約約地聽到屋子裡有人說了一夜的話,直到五更天都還在說話,想來是王爺、王妃勸說吳姨娘改嫁呢。”
吳佩依聽了沉水、祈年兩人的話,瞬時明白為何石清妍倚重這兩人了,短短几句話,既抬高了她的身價,又點明昨晚上他們只忙著說話,沒幹旁的,彷彿記得昨晚上石清妍也是這麼著暗示自己會有大筆的嫁妝,因有沉水、祈年兩個替她挽回臉面,心裡踏實了許多,做勢哭著說:“別說王妃、王爺勸了婢妾一晚上,就是勸了婢妾十年二十年,婢妾也不會開口答應。”不輕不重地衝著石清妍的屋子裡喊完了,又有些心虛,唯恐將石清妍吵醒了。
秦柔打量著吳佩依,看她淚流滿面雖嫵媚但又俗氣,不由地想誰這般不開眼,會跟錦王求娶吳佩依?只怕是求去做妾吧。這般想著,心裡反倒鬆了口氣,心想果然昨晚上這蒲榮院裡不是自己想的那個**光景。
石藍婕雖被免了侍寢資格,但來給石清妍請安還是能夠的,此時她歪著頭,疑惑地問:“王府的侍妾也能嫁人?”
說完,為掩飾對這天方夜譚的不屑癟了癟嘴。
董淑君的小心思略動了一動,將這事往自己身上想了想,又在心裡苦笑,暗道痴心妄想什麼呢,又將目光轉到吳佩依身上,心裡也跟秦柔一般想法,心想吳佩依人在後院,又沒什麼賢名,怎會被人知道……但是既然有膽量跟錦王求娶,那就當是十分看重吳佩依的;石清妍、楚律會勸說吳佩依一晚上,大抵也是十分看重這門親事的。
吳佩依早先因一個“休”字有些抬不起頭,如今經了沉水、祈年兩個三言兩語地添油加醋,就又挺起胸膛,雖依舊哭得悽悽楚楚,但到底有了臉面,畢竟她是被人求娶,而不是被人攆出王府的——況且昨晚上她是規規矩矩的,王爺、王妃也是勸說她一晚上的,他們三個都是清清白白的。
石藍婕因沒回答她的話,就又問了一遍。
沉水不知是跟石清妍主僕心有靈犀還是怎樣,疑心石清妍醒了,就到了裡頭屋子裡去,到了裡面,瞧見石清妍果然睜開了眼,就笑道:“王妃醒了?”
石清妍點了點頭,沉水忙將外頭的事說了一遍,因看不上石藍婕,又將石藍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