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意思?”何心美強打著精神問她,怎麼就不明白剛才她說的話的意思呢?
“沒什麼。你昨天晚上在家裡熬夜到三點,現在休息一下吧。”譚惜淚望著一臉倦容的何心美,心疼得不知道說什麼,明明昨天受到最大驚嚇的是她,卻連醫院都沒有去,直接沙回家和他們兩個人吃過飯後,搶過了譚惜淚手中的檔案,美其名曰的是壓驚,事實上誰都知道,她不希望一個孕婦熬夜。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真的感謝當時的抬眼一瞥,才會有今日的她,真正的譚惜淚。
默默地看了已經漸漸陷入了睡眠的何心美,她又將注意力轉到了成堆的數字和資料上,本來這些對她來說都是不愉快的壓力,是責任,而到這裡,在“四季”卻成為了她快樂的活動之一,而她也願意為這樣的數字而費神。直到……她聽到了輕微的敲門聲。
她沒說話,斜了斜頭,對著那個朝門邊那個大落地窗的人招了招手。
王摯推門進來,正想說話,看到她做出一個“噓”的動作,隨即恍悟眼睛微微的飄下一點看到了酣然入睡的何心美,吐出了一口氣。
“你在找她。”譚惜淚伸個懶腰,遺憾的看了看手頭的工作,看來今天真的是完成不了了。
“是我的責任。”長腿一跨,撈過了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僅僅是責任?”
“是的。”
這樣的對話乏味可陳,更甚至將兩個人的相處推到僵局。是談判大忌。
譚惜淚腦袋飛快的轉動,最後發現這個人不如當初沒有摘下面具那樣,雖然虛偽但是至少兩個人還能說一會兒話,或多或少能套出些什麼,但是現在……她嘆口氣,挺了庭身體用一隻手槌了槌自己的腰,淡淡的開口,“我,是在高中的時候遇到美美的,那是開學典禮,我在下面看漫畫,她和聽兩個人在我耳朵邊聒噪的嘰嘰喳喳,害得我看不進去書,後來,我就抬頭對她們說,‘你們可以不說話嗎?’你知道嗎,就是那一句我們的生命從此有了交集。我真得很慶幸當時抬起頭,很多晚上我忽然夢醒,害怕發現我其實是孤單一個人,當時的那句話只是在心裡說的,從而錯失了他們。”
“不,你沒有。”他低聲的安慰她,心有不忍的看到了她的手指輕微的顫抖。
“我知道,在我清醒的時候我知道。”她笑,疲倦的將身體陷入椅子裡,雙眸不具備平時任何殺傷力的對上他的視線,平淡得像是普通朋友之間的眼神傳遞,“你知道嗎?我們四個人在哥大一起上學,並且住在一起。”
是的我知道。他在心底這樣說。
“我們住在一個大公寓裡,有四個房間一個客廳,簡單的廚房,可惜的是隻有一個浴室,所以發生戰爭的原因通常都是那裡。”她的眼神飄向了遠處,回憶讓她平時嚴苛的表情都柔軟了下來。
是的,我也知道。他嘆氣,因為每天他都能聽到樓下大喊大叫的聲音。
“我們四個人的性格,可以說差距滿大的。但是,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始終是最好的朋友嗎?”譚惜淚看他。
這個說真的他沒研究過。王摯挑了挑眉毛,最後搖頭。
“因為我們之間有交點。”
交點?他怎麼越來越不明白了?
“硯和美美一樣對於幫助弱勢群體有著一樣的熱心,我和硯一樣對任何事情都有著同樣客觀精確的分析,而聽和我有著……同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血腥性格,而聽其實和美美一樣善良。”
這句話真是實話,如果不是善良的話,她根本就不會……閉上眼睛,王摯為了不讓自己繼續沉溺在傷感中,立刻發問:“這個和你要說的有關係嗎?”
嘆氣,譚惜淚法線今天自己搖了太多次頭了,最後回答:“沒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