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海中掠過半天在他們來之前他看過的資料,越想心裡越不舒服:
譚惜淚,“驕陽企業”唯一的正孫,也是唯一的繼承人,十幾歲的時候就入主驕陽內部核心,為做成年領導人而學習,並且做出了傲人成績,而在她大學畢業的那年,主動退出“驕陽企業”將繼承人的位置交還在了她父輩的手裡,曾經一度轟動整個上流社會以及商界。
同年,和自己的幾個朋友成立了“四季”這個公司,從小公司開始做起。
第二年七月底未婚產下一女。
未婚生子!
他皺緊了眉頭,心中湧起一股不悅。一個未婚的女性就算是能力再強,性格再獨立,怎麼可以未婚生子?!是什麼人居然讓她一個人生下孩子?
“銳,現在怎麼辦?”霍德坐了下來的看到他眼中漸漸沉澱下平時的冷靜。
“等。”他坐了下來,眯起了眼睛,嘴角冷冷的上揚:“等我的新合夥人再次出現。”他相信她一定還會再來。
“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
“那不想吃什麼?”
“我不吃內臟。”
“……你要電腦還是我?”
“……兩個都要。”
“如果只能選一個呢?”
“……好吧,你。”
猛然的睜開眼睛,白花花的天花板佔滿她的所有眼眶。滾燙的液體順著她的眼角滾進她的耳朵。
——好吧,你。
當時自己說的話迴盪在自己耳邊,明明是幸福而又無悔堅定的選擇,卻又要故作矜持,捉弄的在前面加一句“好吧”。那樣揉著甜蜜的假裝勉強的愉悅心情,清晰的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昨天,到底經過了多少年呢?
“醒了?”路硯溫暖的手指擦去了她眼角的眼淚,心疼得看著她。
疲倦的眨了眨眼睛,她知道自己回家了!
被子熟悉的味道,四周熟悉的環境都讓她躁動不安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是他嗎?”路硯壓低聲音問她。
果然,果然瞞不住他!閉上了眼睛,她自嘲的嘴角微微上揚,沙啞著聲音,對他說:“是啊,是他啊。”想到當時見面的情景,她的口腔裡充滿了苦澀,緩緩地用雙肘撐起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她搖頭,不斷地搖頭,好像要把什麼東西甩出去一樣。
“惜淚。”他抱住了她的頭,他害怕的緊緊抱住她。
“他怎麼可以那樣?”她壓抑的,用雙手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低喊,“他怎麼可以那麼無恥的問我:真的不記得我了?”猛猛地吸口氣繼續嘶喊,“他怎麼可以在忘了我八年之後控訴我說,我不記得了嗎?”那樣茫然的表情,好像真的是她不記得了。恍惚間,讓她差點以為是自己辜負了他。想到這裡她笑了起來,“他怎麼可以那麼理直氣壯的指控我呢?他怎麼可以?”
“不要再見他了。”路硯堅定地對她說,“我們不做這單生意了。”“四季”就算沒有他們也過的很好。
不見?不要?怎麼可能?
“不。”她閉上眼睛,就算自己的心情現在澎湃起伏,但是對商機始終保持著最冷靜的態度,她理智的分析,“我們不可以放棄這個機會。”
“如果是以傷害你為前提的利益,我們不稀罕。”他抓著她的手果斷的說。
“沒有傷害。”她淡淡地說。
“怎麼會沒有?”他的指間還存留著她的眼淚。
輕微的搖頭,譚惜淚對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這個世上,已經沒有男人可以傷害我了。我不再愛了,對一個我不愛的人來說,他也只是甲方而已。”
眼睛裡有冰在凝結,她最怕的是失去女兒,那是她最珍貴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