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眼神,太讓她討厭,好像是一條蛇盤亙在她的脖子上滑膩膩的,好像會隨時咬她一口。正面的對上他的臉,她冷冷得說,“我忘記了。”故意的挑釁,她討厭這個人!
“噢?”他並不遺憾,似乎早就料到了她這樣說,“那我或許可以提醒你一下,給你做手術的這個人,醫術很高哦,不說那個人到底醫術有多高,僅僅是從腿部縫合的地方看,我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你知道你還問我?”韋以安冷哼,想到了當時自己同樣是腿部受創時的情景——
混亂,槍聲,還有阻擋她的人一個個的倒下。在血霧的背後她看到了半張面孔,邪氣而又狡猾的微笑在屍體的頂端放肆的綻放。
那個人是誰?她一直在腦海裡盤旋著那個人的背影,短髮,還有放肆的微笑,是誰?是誰在殺人的時候還可以那麼殘忍的笑出聲來?
“不要再裝蒜了!”
他恍惚中聽到了有一個惱羞成怒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雙目慢慢的將焦距調好,定睛看他,“我裝什麼了?”
“你最好說出那個人的身份!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斯文的面孔猙獰的揉成一團,韋以安冷冷的旁觀,對他的威脅絲毫不放在心上,打個哈欠,緩慢的將臉別開,漫不經心的說:
“我勸你最好別亂來。”
“你威脅我?”那個男人低下頭逼近她,一雙眼瞪得像是銅鈴一樣大。
“我從來不威脅別人。”含蓄有禮的微笑,她說得是實話!
那男人直起了身體,不以為然的冷笑,“你以為以你現在這樣的身體能做什麼?”
“能殺了你。”她淡淡地對他說,這樣的話,不是簡單的說出來。她確保自己能做的,才會這麼肯定地對他說。
“是嗎?”那男人挑眉,對她的話不以為然。
“你不信可以試試。”她始終保持著和煦的微笑,一點都沒有風雨欲來之勢的樣子。
他惱羞成怒,知道這個女人是不肯和他合作了,既然從她的口中套不出話來。那麼,他的眼中掠過殺機,那麼就留不得她!說著,他慢慢走近她。
她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動作,在他就要靠近自己的時候,她的右手剎那的伸向了他,與此同時,她聽到了門開的聲音。受立即抽了回來。目光微側,她看到了路硯一臉緊繃的跑了過來,只消幾步,她就看到了這個穿白褂的男人已經像是小雞一樣的被他抓在了手中。
“你到底是誰?”路硯沉聲,目光如炬的盯著這個男人。滿頭的汗水此刻還在不停的滑落,還好他剛才順便去前臺問了一下情況,否則,豈不是是他害的一個人死在他的大意之下?
那個人二話沒說。嘴角抽搐了一下,身體就緩緩的癱軟在了路硯的手中。
“喂,喂!”他大驚,沒想到這個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成了死灰色。
他死了。韋以安躺在那裡在心裡提醒他。面色凝重,心中揣測到底是誰還知道她活著?或者說,那個人,到底有多少個仇人再找“他”?
摸著自己的大腿,她陷入沉思,現在她能肯定的是那個人給她做的手術,但是那個在危難中救她的短髮女人是誰?
“你到底是什麼人?”路硯詫異的看著那個看到有人死在面前,卻依然不動如山的女子。明媚的大眼,直挺的小鼻樑,不大不小的薄唇總是緊緊地抿起來,好像是看透別人生死的模樣,白皙的面板,彷彿……常年不曬太陽的不健康的顏色。
“只是一個腿斷了的女人。”她彈開手,抿起嘴角微笑。
他惱怒,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可以這樣簡單的惹怒他!就好像她輕易的看穿了自己的弱點然後毫不留情的戳在了那一點處!“你在提醒我嗎?”他沉下聲音看她。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