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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跟隊員們住在一起吧。”
身後飄來一聲冷冷的輕哼,同時藤真敏感的察覺,在自己的後方,似乎驟然多了一股凜冽之氣,宛如芒刺在背。
回頭就看見一位老人在對著自己微笑頷首,他也略略欠身,向老人還以禮節。而視線抬起,卻對上了老人背後一雙倨傲而冷漠的眼睛。
那個人下頜收斂,正是從他的眼皮上方,翻出了剛才那令人不快的凜冽之氣。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的名字是叫……南?
藤真並不想太多的去細究這不友好的眼神後頭的具體含義。如果是因為去年的矛盾,那太無謂了,如果是因為未來的交鋒,就賽場上見高下吧。
辦理好報到手續,藤真便招呼隊員們前往指定的宿舍區。
雖然藤真想把跟豐玉的“宿怨”簡單化,但事實證明,即使是做冤家,也是需要極大的緣分的。
這不,翔陽隊一行16名球員,分住了三間宿舍,而最後一間,偏偏粘著豐玉的宿舍,於是兩支素有罅隙,且即將交手的球隊,便好巧不巧的硬要做幾天鄰居。
隔壁又傳來一陣喧譁的怪笑,隔板好像都跟著震動起來,再次重重翻了個身之後,高野昭一終於忍無可忍的坐起來。
“混蛋,那夥人到底要不要睡覺,明天就要打比賽了!”高野跳下床,蹬了拖鞋,“我去讓他們閉嘴!”
“站住。”黑暗中傳來藤真清透的聲音,接著是起床聲,穿衣聲,“我過去溝通一下吧。”
“藤真,還是我們陪你一起吧,萬一……”一個個腦袋紛紛探出了床沿。
“諸位,聽清楚了,我是說去溝通,不是打架。”藤真無奈的失笑,看來不去溝通還真不行了,熄燈一個小時,這整屋子就沒有一個人睡得著。
快速組織了自覺妥當的措辭,藤真不緊不慢的扣響了隔壁的房門。
“是……你?”門開啟了,門後頭那雙陰沉的眼睛,訝異之色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冷冷的神氣,“什麼事?”
“南君。”為了表示客氣,藤真斟酌了一下,還是稱呼對方的名字,“你看,已經過了休息的點鐘了,能不能請豐玉的同學……”
藤真還沒有說完來意,耳邊又是一聲類似冷哼的譏笑,“哦?藤真監督是來教訓人的嗎?”
儘管沒有奢想會獲得怎樣友好的對待,可藤真也不曾想到,對方如此直接的就頂撞過來,不禁一愣,依然耐著性子解釋,“不,是請求。明天大家都是首戰日,都需要充沛的體力來比賽不是嗎?”
“嘿嘿,那好,我也不想你們打輸了,就拿豐玉當藉口。”南迴頭對著房內發話,“行了,別吵了,都去睡覺!”
他照舊是壓著嗓子說話,裡頭倒是一下子消停下來,雖然還有斷續的低聲咒罵,但總算不復喧囂。
“可以了吧?再見,藤真監督。”還不等藤真回答,南烈便關上了門,給了藤真一面冷冰冰、黑魆魆的門板。
算了,跟這種人,真是不值得計較。藤真肚子裡苦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可是這麼一折騰,他的睡意全沒了。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穩,肢體放鬆,可是隻覺得過了很長的時候,周圍的隊友的鼾聲此起彼伏,藤真腦子反而越發的清醒。
隱約的好像聽到走廊外有些動靜,然後聽見有個低沉的聲音透過模模糊糊的窗戶,“南,你說北野先生……是真的嗎?”
“……不知道……我們必須贏……”
“對,就用RUN&GUN……如果……”
“……北野老師,就可以留下來了……”
北野老師?就是那個和藹的老人嗎?
斷續的對話中,藤真無法理解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