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靜起身在收拾東西。
“鍾伯,汪姨,我得走了,媽媽讓我早點回去呢。”
“小靜,你都沒吃呢。坐坐再走吧。”汪姨悵然的挽留。
溫靜笑著道:“不了,我不餓,你們慢慢吃吧,回去晚了,我媽又得埋怨我。”想了一下,又道:“哦,對了,這裡的老闆是我爸爸的朋友,可以記帳的,你們還要什麼儘管點,回頭我會跟他結帳。”
她逐一的道別,然後向門口走去,自始至終沒有多看我一眼。
走到門口,不期然和進門傳菜的服務生撞了個滿懷,有些湯水濺到了溫靜的身上。
“對不起,我替你擦一下吧。”服務生惶恐不已。
溫靜什麼也沒說,急急的閃身出去,彷彿在躲某場瘟疫。
我夢醒似的跳起來,拔腿追了出去。
“小靜!”我在她身後嘶啞著嗓子喊。
她的腳步沒有停留,越走越快,我發了瘋似的狂追上去,我必須要跟她說話,不能讓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
終於在門口,我一把拽住了她,“小靜,聽我解釋,好不好。”我幾乎是在哀求。
她終於轉身看向我。
我呆住了,她的臉上佈滿了淚痕,眼裡只有陌生的疏離,我的心直往下墜,一直墜向無底的深淵,我張著嘴,可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身後傳來腳步聲,然後有淺輕的喘息聲,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鍾俊海。
溫靜沒有看他,只是冷冷的注視著我,她等了我一會兒,然後鎮定的將我抓她的手掰開,轉身決絕的離去。
我心底一片冰涼,欲哭無淚。
二十四
我轉身面向鍾俊海,心灰意冷的說:“她一定恨死我了。”
他牽過我的手,緊緊握著,歉然道:“別這樣,要恨也該恨我,跟你沒關係。”
我沮喪的搖頭,無力再說什麼。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拉拉我,“咱們回去罷,我爸媽還在呢。”
我有些害怕,情不自禁的往後縮了一縮,然後看到他眼裡閃過不豫的神色。
他皺起了眉,有些嚴厲的質問:“你想打退堂鼓了?”
“我……”我支吾著,腳裡猶如灌鉛一樣沉重。
“走吧,遲早都要面對,不如今天一併解決。”他耐心的勸我。
我已經沒有力氣作反抗,任由他拖著,回了包廂。
鍾家父母正在小聲的爭執,見我們進去,頃刻閉了嘴,包廂裡有淡淡的煙味,鍾瞿的手指間捻了一根菸。
鍾俊海拉我在他身邊坐下,一桌子的菜幾乎未動,熱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菜的表層凝了一層油脂,鮮豔的色澤在燈下折射出反光,有點象裝飾。
他用勺子給每個人盤子裡都分了些菜,嘴裡熱鬧的嚷道:“怎麼都不吃啊,涼了就腥了。”
分好了,又自顧自往嘴裡塞東西,我沒見過他這麼肆意的吃相,也許是因為在自己父母面前。
鍾俊海旁若無人的吃了會兒,見我們都不動筷,他詫異的揚眉,“不餓麼,你們?”
沒有人要理他,鍾瞿微垂著眼簾望住面前的空碟,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汪阿姨也怔在那裡不說話。我惴惴不安的伴在鍾俊海身邊,更加不知如何開口。
這樣的氣氛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只有鍾俊海,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填肚子,時不時評上一句,“這個菜不錯,你們嚐嚐。”
鍾瞿終於開口了,直接向著兒子道:“你玩夠了沒有?”
鍾俊海甚至沒看他父親一眼,小心的將一隻蝦球夾到自己面前,心平氣和的反問:“你哪裡看出來我在玩了?”
汪阿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