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富貴錦緞衣裳的年輕公子忽然從院內的銀杏樹後走了出來。
那公子個子似乎比我矮些,眼睛上蒙了一條黑色布帶。
頭上繫了紫金髮髻,餘留長髮且及胸膛,略有些棕色,卻十分柔順明亮。
只見他臉頰極小,面色如玉,唇色微淡,掛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似乎正摸瞎四處搜尋著那些四處流散的女子。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笑意越來越明顯。
直走到我面前,他忽然停住了腳。
“飛絮?湖煙?燭畫?還是……雙燕?”
猜測過後,一把抓住我的手。
“‘玉手佳人,笑把琵琶理。’給少爺這麼一摸,就知道這柔嫩又瘦削的手一定是我的寶貝琬兒,呵呵呵呵……”
他笑的聲音變態極了。
讓我想起了《無極》裡的謝無歡。
竟說老子的手像女人!
我倒看看你要耍什麼花樣。
他的手就一直這麼摸來摸去,一直摸到了我的腰際。
“哦?絨布緞子,那還不是琬兒。是韶華吧?”
他十分不確定地勾了勾我的腰。
“腰身倒像是瑞雪。”
我簡直要被他逼瘋了。
正待破口大罵,卻聽他洩氣似的說:“你不忙講話。讓少爺我最後猜一次。無論你怎麼喬裝別人,只要讓少爺親那麼一下,保準你原形畢露……嘿嘿……”
那個“嘿嘿”還沒嘿完。
他收緊了放在我腰間的力道,將我往前一拉——
……
…………
軟軟的,軟軟的……
吻……吻了……
不僅僅是我,周圍的女子們,包括尉遲星弦……都呆了。
他放開我,皺眉想了想,道:“怎麼我感覺不出來?”
說完,又過來親了一下。
連親了好幾下。
直到我慘叫出聲以後,他才猛地扯下了矇住眼睛的布條。
一張眉清目秀的小臉。
一雙如溪水般繾綣的大眼睛。
就這麼,傻傻地,看著我。
兩個人不知傻掉了多久。
一起狂嘔出聲。
他一邊拿袖子蹭嘴巴,我一邊呸呸吐唾沫。
時乖運蹇,絕對是時乖運蹇。
他蹭了半天,連嘴巴都蹭紅了:“你這不知好歹的殺才,沒見司徒少爺我在這裡玩得開心,竟變態到這種程度!”
我欲哭無淚。
哭喪著臉,嘆息道:“在下今天是為一睹名妓宣琬兒的絕世容貌而來,哪知遇到個龍陽子弟。”
那公子憤然作色道:“閣下若無斷袖之癖,會傻站在那裡讓個男人親麼。”
“就因為在下正常得很,才會因為一個男人亂摸而慌了手腳,公子請原諒。”
“你……你……好不要臉!誰會想亂摸你了!”
他氣得直跺腳。
“事實擺在眼前,無須多言。”
看他那小臉都氣得紅紅的,說來也可憐。
可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不服輸。
“你……你給我記住,待我回去告訴我爹,非找人教訓教訓你!”
嘖嘖,好一個紈絝子弟,我這贗品果然比不上他這真貨。
我微微欠身道:“好,那請司徒雪天公子帶路,帶在下回紫棠山莊。”
他愕然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司徒雪天?”
年紀輕輕穿這麼奢華,花這麼多銀子和女人玩,長這麼秀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博學之人——雖然這點我不想承認,又姓司徒。
這樣的人,京師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