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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懷堯:他說《狼圖騰》是中國最丟臉的小說,虹影、衛慧、棉棉是垃圾,他的說法有道理嗎?
何三坡:這是廢話,他是一個搞學術研究的人,按道理不應該這樣說。《狼圖騰》是糟糕的小說,虹影、衛慧、棉棉是垃圾,在中國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黃口小兒都知道。我想問的倒是:他們西方人為什麼要出版這些垃圾?甚至還給垃圾頒獎?這才是問題的實質呢。
中國文學世界一流
吳懷堯: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在你眼裡,顧彬敢於對中國文學發言,但他並不是說出皇帝沒穿衣服的那個小孩,而是果戈裡筆下的“欽差大臣”?
何三坡:你說得非常對,儘管顧彬懷著一腔熱愛而來,但由於他不可避免地帶著西方的文學標準與西方人的優越感,而阻礙了他認識真正的中國文學。他可能誤以為自己是上帝身邊的天使,手捧著小紅書來了,開始給我們宣佈天堂的訊息,並隨身帶著雅各的梯子,彷彿隨時可以將他感興趣的幾個會用英語交談的小知識分子接到天堂去。他自稱認識鐘鳴,且相談甚歡,他以為鐘鳴是個詩人,並不知道鐘鳴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散文家,《畜界人界》是人類史上最有趣味的文字,一定會像英國的蘭姆一樣千古流傳。而顧彬卻說中國唯一的散文家是北島,我只能為他遺憾,他可能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成語:買櫝還珠。
吳懷堯:顧彬說自己喜歡中國的古典小說,喜歡唐詩,不喜歡宋詞。就其喜好推測他的文學水準,你覺得顧彬能理解李白、杜甫和蘇東坡這些他喜愛和翻譯的詩人嗎?
何三坡:理解李白、杜甫容易,理解蘇東坡就很難。因為後者的傑出貢獻體現在宋詞裡。至於更加偉大的陶淵明與王摩詰,可能在他眼裡是一群外星人。因為他們傾心自然的的偉大哲學在西方人那裡沒有得到過啟蒙訓練。
吳懷堯:顧彬一直在強調文學的世界性,你如何看待世界性?中國作家是不是應該去適應它?
何三坡:我理解的世界性應該是包颳了中國在內的遊戲圈子,而不是顧彬所說的那個只有西方人自娛自樂的圈子。顧彬所說的是他們一群人在抽大麻,而中國不抽大麻,所以中國就沒有世界性。你認為我們是不是有去抽它兩口的必要呢? 。 想看書來
何三坡 中國文學世界一流(3)
吳懷堯:顧彬按自己的標準看中國文學,說說你對德國文學的理解。
何三坡:我不會說德語,也不研究德國文學,我不應該對德國文學發言。我所能說的是,我讀過君特?格拉斯、托馬斯?曼、海因裡希?伯爾的作品,還讀過帕特里克?聚斯金德,他們的語言能力與想象力讓我滿意。但與中國文學相比,就是老鼠比大象,好像還有不小的距離。
吳懷堯:就我所知,顧彬馬上就要推出由自己主編的《中國文學史》了,對此你怎麼看?
何三坡:我把它當作中國文學史上最滑稽的事件來看,事實上遠比我的看法悲慘,它必然是中國文學史上最大的笑話與醜聞。
吳懷堯:你怎麼看待漢學家這個群體?
何三坡:一個可愛的群體,在西方,他們相當於旅遊客車上的義務解說員。他們喜歡說話,熱情可嘉。但許多時候都在指鹿為馬。想到他們對漢語的興趣與熱情,我們應該寬容他們。
吳懷堯:你對中國當代文學抱樂觀態度,那麼中國當代文學現狀如何?整體創作實力在世界文壇佔什麼地位?
何三坡:中國文學自上世紀80年代復甦以來,萬木扶疏,產生了許多偉大的詩人與作家,為世界貢獻了一大批不朽的傑作。中國文學作品世界一流,讓西方所有的作家望塵莫及,它們是全人類的精神財富,西方現在需要做的是老老實實向一個偉大民族的創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