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爸爸的眼睛,我需要足以對抗旅團成員的力量,尤其是在有飛坦那個刑訊狂的情況下。現在受苦,是為了將來不受苦。
“等一下,”我對將我圍成一圈的黑衣人說,“給我一分鐘的準備時間,可以嗎?”
黑衣人沒反應,就當是預設了。
走到牆角,我背對著他們,從懷裡摸出銀懷錶。這個懷錶,還是在診所當學徒時,師父送我的呢。不過現在,也來不及感慨物是人非什麼的了。於是繼與西索一戰之後,我再次使用了副作用多多的“自我催眠”。為加強催眠效果,還特地把“你”的稱謂換成了“我”——
“我是M,我是M,我是M……”
然後,我便昏過去了。不過這次沒昏多久,因為很快,我就疼醒了。
——電流拷問。
人體是導體;而神經的傳輸方法與電流相似;電流透過人體時也觸動了神經。電流透過頭部會使人昏迷,電流透過脊髓會使人截癱,電流透過中樞神經會引起中樞神經系統嚴重失調而導致死亡。最危險的電流路徑是由胸部到左手,從腳到腳是危險性較小的路徑。而我現在的電流路徑,就是後者。
極端的疼痛在體內橫衝直撞。正面接受電流的兩腿自不必說,上半身的神經細胞也發了狂似的,無論是觸覺、溫感,此刻都只剩下一種感覺——疼痛。就連呼吸這麼平常的事,都彷彿有無數細細密密的針,沿著呼吸道往下,逐個刺穿你的鼻腔、氣管和肺。
我敢確定催眠過程沒有任何失誤,卻還是痛到讓我不禁懷疑催眠有沒有效。而且,這只是初次電擊,採用的是危險性最小的路徑,和不到一千伏的電流。我不敢想象,奇牙他們在無催眠的情況下,是如何承受百萬伏特電擊的訓練的。
這,便是揍敵客家的生活方式。
無數次痛死過去,又無數次醒轉,不知是第幾百次醒轉的時候,黑衣人不見了,房間裡只剩我一個人,腳上的鐐銬也解開了。
訓練持續了一整天。一天沒吃飯,也不覺得餓。
回房間的路上,拐角處閃現一個小小的銀髮身影。
“喲,你還活著啊。”
忍住疼痛,我微笑著說:“奇牙,謝謝你救了我。”
“啊?哦,沒……沒什麼啦。”桀驁不馴的小貓忽然臉紅了一下,彆扭地背過身去,擺擺手說,“攤上我們這家人,你就自求多福吧。”說罷就要走開。
我突然問:“你有吃的嗎?”
“啊?”他的腳步停滯了一下。
“我餓……一天光顧著訓練,只吃了早飯。梧桐給的飯又有毒。”其實我不餓,只是想逗逗你。
“……切,真麻煩。”奇牙微微偏過頭,“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小小的銀髮身影霎時消失在走廊盡頭,半分鐘後回來,扔給我一個大布口袋,裡面塞滿了巧克力糖。
“哎呀,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巧克力的?”我心情很好地調侃道,順勢伸手摸了摸那頭柔軟的銀髮。
“你也喜歡巧克力嗎,表姐?”奇牙睜大了貓眼。
“嗯,非常喜歡。”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叫我姐姐就好,加個‘表’字多生疏啊。”
“好吧,老姐,別摸我的頭了。”銀髮小貓一爪把我的魔爪拍掉。
“老、老姐……”
我頓時石化,接著風化成沙隨風飄。
俺、俺才剛過14歲哩!是個連花季都沒到的蘿莉哩!(眾:你也算蘿莉?毆!)
突然能體會雷歐力被奇牙叫大叔的心情了。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周身仍然痛得很,不過我已經習慣了,何況小貓的慰問,勝過任何一種止痛藥。
電擊拷問12小時,自我催眠一次,耐受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