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能是福建明軍,石大牛以前聽安有福說過,陳文對鄭成功的氣節很有信心,而陳文的眼光他是絕對信任的。既然如此,那麼唯一的答案就是清軍利用這幾個月的時間,編練了一支新的鐵人軍來作為此戰的殺手鐧,只有這麼一種解釋!
「回報,韃子派出了鐵人軍,本哨的位置乃是韃子的進攻的重點,快。」
將匯報交給了傳令兵,石大牛立刻下令本哨編制,將原本防守反擊的陣型改變為徹底的防禦陣型,以求完全。
恰如石大牛所想,此間正是濟爾哈朗試圖破陣的所在。這個方向,清軍的騎兵擁有更大的空間機動,步兵戰陣一旦壓垮明軍的戰陣,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明軍驅趕到固城湖和溧水的方向,藉助於地形儘可能對江浙明軍進行殺傷。只要重創了這支重兵集團,陳文即便是依靠山勢河流進行防禦,也將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為求實現這一點上的突破,濟爾哈朗選擇了此前曾在鎮江之戰中重創了管效忠所部八旗軍的鐵人軍,利用鐵人軍丟棄在戰場上的裝備和他從北京帶來的幾百巴牙喇精兵,封閉訓練了幾個月的時間。
這支八旗鐵人軍的領兵武將,雖不是有很豐富作戰經驗的武將,但濟爾哈朗對此人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而這個名為馬佳·圖海的武將,在順治朝起起伏伏,乃是順治留給康熙施恩以重用的大臣,在康熙朝參與過剿滅夔東明軍的作戰,在三藩之亂中先是以八旗包衣、家奴大敗蒙古察哈爾部,隨後領河西四將殺入四川,乃是清平三藩之亂的重要功臣,後世被某電視劇吹捧上天的周培公在那時只是圖海麾下的一個幕僚而已。
十萬人血戰的沙場之上,幾百人並不起眼,但是這幾百鐵人軍卻無不是精銳中的精銳,騎著戰馬趕到戰場,他們在圖海的率領下於明軍戰陣的右上角下馬,分作前後數隊大步沖嚮明軍的方陣。
此時此刻,在他們眼前的明軍方陣每一個只有一個哨的兵馬,百來人而已,鐵人軍沒有組成密集戰陣,而是按照福建明軍的戰法,每兵間隔一段不小的距離以儘可能的發揮斬馬刀的威力。
鐵人軍直奔明軍方陣而來,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這等戰法作戰,但是這些巴牙喇兵卻無不是八旗軍中的驕子,對於手上的兵刃、身上的鐵甲,尤其是個人的武勇有著絕對的信心。
這些清軍大步向前,清軍的騎兵紛紛策馬繞開,去攻擊其他方向的明軍,因為這裡已經不需要他們的騷擾了。
很快,這支鐵人軍便抵近到明軍陣前,就雙方的武器裝備而言,甲冑沒什麼區別,明軍的長槍長達一丈五尺,比起只有七尺長的斬馬刀在長度上優勢甚大。然而,僅僅是第一輪的進攻,這等被鄭成功用來以步克騎的武器就顯示出了它驚人的威力。
鐵人軍踏步向前,明軍的步兵在兵器上有長度的優勢,自是先發制人,率先向清軍發起進攻。長槍突刺,清軍的這些鐵甲步兵手握著斬馬刀瞅準了明軍的攻擊方向和時間,僅僅是左右揮舞,絕大多數的突刺轉瞬間就被偏轉開來,只有少數的幾個清軍被長槍刺中。有的一擊即倒,但更多的則只是被長槍推得倒退了幾步,顯然是未能刺穿鐵甲厚重的甲葉。
一擊不成,明軍收槍再刺,可這是清軍卻已然衝進了長槍攻擊盲區之內!
長槍易老,這是無法避免的客觀事實,長度越長的長槍這等問題就越是明顯。明軍列陣而戰,尤其是如石大牛般經驗比較豐富的軍官已然改換了陣型,第一排的刺殺未能取得太好的效果,第二排的明軍只待清軍步兵向前了數步後立刻就展開了刺殺。
一如第一排的刺殺那般,面對與他們一般無二的鐵甲,明軍能夠造成的殺傷微乎其微,更多的則是被這些只有七尺長的斬馬刀順勢劈斷了槍桿。而此刻,眼見著那些清軍如狼似虎的撲上來,側翼的伍長們也手